Blue Lock的浴室裡鬨鬼了。
初次聽聞這個消息,潔世一腦海中跳出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毫不意外。
怎麼說,理由也很簡單,可能經曆了超人特訓現在要是來個蝙蝠俠他都能揮揮手讓對方將自己帶走去哥譚。畢竟還暫且尋思了一下民風淳樸哥譚市與鬨鬼足球大逃殺哪個安全點。
而他的舍友們對此似乎也接受良好。
“隻是浴室鬨鬼而已啦,”正哼著愉快小調準備等人出來就排隊去洗澡的蜂樂回滿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隨口一說,“杏紀還畫過死而複生的網球超人呢。”
“但那隻是畫出來的吧?”國神煉介不著痕跡地稍蹙起了眉,遲疑了幾秒:“鬨鬼……是真實發生的嗎。”
“很有可能!”
五十嵐一臉嚴肅。
“好啦好啦——”久遠涉笑眯眯地拍了拍手,很有領隊風範地進行勸解:“先不提這個了,雷市應該差不多洗完了吧?蜂樂你去看看吧。”
“嗨嗨——”
蜂樂回並未反駁。
於是拿起浴巾、哼著小調的蜂樂回剛走到離浴室不遠的位置處,就見到獄友之一雷市陣吾在與繪心甚八辯解著什麼。
雖然小蜜蜂確切沒有偷聽的嗜好,但不置可否的是那邊的友好交流仍不間斷地傳進他的耳中。
“但我剛剛真的看到一個女孩子!女孩子——”隻著下半身衣服並很坦然露出上半皮膚的雷市此時此刻似乎暴躁都不行,連手都伸出來在半空中比比劃劃,隻為證實自己說出來的東西沒有半點虛假:“——她就飄在我眼前!她她她、她還說——”
“結結巴巴的是不會說話嗎。”
繪心甚八真的不耐煩、極為不耐煩。
——但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哪個教練上任的第一天就攤上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會心態崩潰那麼一小會。
繪心尋思著這上任之前也沒人跟他說過就踢個足球怎麼還扯上超能力跟鬼怪啊。
“——她還說要看我遛鳥!”
於是他聽到了這麼一個足以讓他瞳孔地震的回答。
蜂樂回停在原地。
剛巧距離浴室門不遠處、一偏頭就看見個過於熟悉的透明身影在邊上亂晃,似乎是猝不及防四目相對之際,他注視著對方那雙漂亮的褐色眼睛,平靜地開口——
“聽說你要看他遛鳥?”
沒能嚇到自家幼馴染的明裡杏紀:……
聽我解釋啊回!
*
雷市陣吾,年十七,平日裡最大的樂趣是思考自己是世界上第幾厲害的人,幾個小時前證實了會飛的自己不算突出,而今在思考如何擺脫一個女鬼的糾纏。
因而在用一臉看白癡目光看他的繪心教練走遠後,這個剛剛不知鑽到哪兒的女孩子又悄聲無息地翻到了他麵前,先不提他險些嚇了個半死,對方還很生氣地先聲奪人——
“你怎麼這樣!怎麼隨隨便便汙蔑一個女孩子的清白!”
這可把一向不擅與女孩子的雷市陣吾整茫然了。
有些不知所措,好茫然,好無助,於是下意識把暴躁詞彙收起來的他脫口而出一句遲疑的道歉:“呃……不好意思?”
但他不好意思什麼?
明裡杏紀控製住自己的下落方向,慢悠悠地飄浮在他麵前,皺著眉,一眼便看出他並未正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於是很有正義感地指點他:“你不可以汙蔑我要看你遛鳥!”
“……”
“而且,就算我本人要看你遛鳥,一般會直接上手。當然我的好朋友一向沒有給過我上手的機會,他一般都很主動自己遛,所以這個假設並不成立。”
雷市陣吾瞳、孔、地、震。
“——不,等會,”全然聽不下去的他抬手打斷了她,語氣不可置信,“你們這個好朋友——我是說——正經嗎?”
杏紀:?
她勃然大怒:“你居然敢懷疑我們天地可鑒的真誠朋友情!”
雷市:“不,我是說——”
杏紀:“你懂什麼!我們可是純愛啊!”
雷市陣吾的沉默震、耳、欲、聾。
問題是誰家的純愛是這樣啊!
你們到底懂不懂純愛啊喂!!
累了,毀滅吧。
**
“雖然說我並不介意被杏紀看見裸|體,”蜂樂回打了個哈欠,稍眯起了眼將肩膀往下,縮進了滿是泡泡水的浴缸裡,聲音平靜,“——但你這樣一直待在天花板那裡……總感覺有點奇怪。”
明裡杏紀思考了半秒,再想以這個視角看下去的確有些奇怪,於是很坦然地飄到了離蜂樂不過一米多遠的位置上。
“所以回不覺得有問題嗎?”
明裡杏紀似乎是稍蹙起了眉,很不解地望向一臉無所謂沒事人表情的幼馴染:“就是——我以魂體的方式出現在這裡。”
而哪怕是她本人,到現在也尚未搞清楚這是什麼個狀況。
蜂樂若有似無地輕笑了聲。
他稍微直起了身,從堆滿泡泡的水中慢悠悠地逐漸靠近她,水聲嘩啦作響,在移到她麵前時抬起手來似乎是想觸碰她——
“回,我現在是透明的。”
並不是笨蛋,看出他意圖的明裡杏紀及時出聲阻止了他。
於是蜂樂本想伸出的手硬生生地中止在半途。須臾,他孩子氣地皺起了眉,似乎是很不滿地念叨了一句什麼。
杏紀晃了晃腿提醒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得知自己此刻並不能觸碰幼馴染的小蜜蜂有些懨懨地耷拉著眼皮,聲音也蔫巴的,卻亦是清晰。
“但你是杏紀呀。”
他說:“因為是杏紀,不管發生什麼都很合理吧。”
明裡杏紀有點想摸摸他的腦袋,但手剛伸出去幾秒才想起來她此時並不能觸碰到他,索性收回了手,笑彎了眼看他,聲音很輕,像是在調侃:“這是偏愛嗎?回。”
蜂樂回懶洋洋地耷拉著眼皮,似乎是舒服的泡泡浴讓他暫時放鬆了大腦思考,聞言也隻迷迷糊糊地哼出了幾個語氣詞,待大腦自動過濾詞彙分解了這段話是何意後,很是自然的語氣道:“是隻有我和杏紀才知道的秘密吧。”
杏紀又想摸摸他的頭了。
“——所以,”蜂樂皺了皺鼻子,似乎很是不大愉快地抬起眼來定定注視著她,語氣很委屈巴拉的,“杏紀你明明可以看我遛鳥的。而且你不用提,隻要你想我就能給你看。”
杏紀還是覺得這種話太過微妙了。
自己說還沒什麼,怎麼一到彆人口中——尤其是從她眼裡的「好朋友」嘴巴中說出來——就變得微妙又奇怪了。
果然是差異嗎?
她不太懂,也隻得將其含糊過去:“……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