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他風輕雲淡地講,“鬼都是吃方便麵的。”
凪誠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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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我不太懂。”被叫來尋找靈感的宇內天滿欲言又止,像是很克製地讓自己不要再去看那擺在麵前的畫板,但還是沒克製住。他不可思議地盯住了神色自若的明裡杏紀,終是忍不住吐槽——
“鬼是吃方便麵的嗎?”
“正常啦,”杏紀還在想著自己的偉大畫作,聞言隻稍有些敷衍地揮了揮手,再以煞有其事的語氣講,“現在的鬼都曆經了時代變遷——你懂的,天滿,因此它們的食物改變了也是正常的。”
“……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宇內抽了抽嘴角,再以謹慎的語氣道,“但鬼應該不需要吃東西的吧?”
“看劇情需要而定。”
明裡杏紀答:“比方說碰上些類似於NPC發布的升級任務。”
這很難評。
於是宇內天滿做出了總結。
“杏紀,”他說,“你在畫一種很新的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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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
在將已知的關鍵信息都記錄下後,明裡杏紀終於弄清了是怎麼回事。
類似於一種沉浸式的遊戲世界。
她所購買下的畫紙是進入遊戲的關鍵,而店鋪不存在便相當於在隱晦向她傳達[一旦進入遊戲就無法退出]的信息。以此類推,畫紙不僅是3D模擬器,同時也是鑰匙,即打開遊戲世界與夢境的鑰匙。
已知夢境能連通蜂樂他們的訓練營——以魂體狀態,能任意穿透牆麵且可被他人看見,不可與人觸碰但物品不在此範圍。離開夢境所需的道具即是教練的方便麵。
綜上所述,她是遊戲的[玩家]。
Player。
明裡杏紀默念著這個詞,難以預料的——翻湧而上的興奮感席卷至心頭。這是近乎完美的漫畫題材,她舔了舔嘴唇,竭力掩去眸裡的那抹興味。
太棒了。
她聞到了靈感的味道。
——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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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吃納豆嗎?”
潔世一摁著自動取餐機的手一頓,繼而有些複雜地抬起眼來看向確乎空無一人的前方,再十分惆悵地歎了聲氣。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真的很難繃。在來到這訓練營裡的第一天就出現了鬨鬼事件,在加上這裡的氣氛也總是讓他莫名覺得怪怪的——抱著這樣的心態,在潔世一忐忑不安的第二天,他出現聽力幻覺了。
起先還隻是微小的聲音。
像是在自言自語。
“……所以我每天都得去吃一杯泡麵嗎。”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麵,明裡杏紀皺了皺鼻子,自顧自地小聲念叨,“太可怕了,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喜歡吃方便麵嗎?”
潔世一::D。
這很難評,他如是想。
雖然完全都無法明白這隻鬼為什麼會出現在隻有他一個人的訓練室裡——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難道不知道他能看見她嗎!
好神奇,真的好神奇。
本來秉承著鬼一般都很嚇人的想法,潔世一原本都做足了目不斜視的準備,但依舊沒抵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偷偷移過餘光往那邊看了一眼——
就一眼,潔世一發誓自己隻看了一眼。
但這一眼帶給他的震撼不亞於來到這裡的第一天裡他親眼目睹了場飛天超人時的心情指數。
他是說,他看到熟人了。
但也不算很熟。
頂多是初見就問他親吻能否止淚、幼馴染是他目前隊友的熟人罷了。
這很難評,至少潔世一沒能控製住自己的麵部表情——
以至於明裡杏紀偏過頭來就看見黑發藍眼的少年人大驚失色地看著自己。
杏紀:?
杏紀:不予置評。
可能他誤會什麼了。這個單純沒有一點心機的Boy,杏紀想。
而潔世一想都沒想,震撼之情大過於對鬼的敬而遠之——或許在這其中還隱約有彆的意圖,他也不知道,但總而言之在意識到這隻鬼是自己的熟人之後,即刻緊張兮兮地跑到了她麵前。
本來想說些什麼的。
比方說節哀,或詢問她是怎麼從人變成鬼的,但後者似乎很不禮貌,要是問了就相當於揭開她的痛苦了。再加上潔世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一對上對方的眼睛,忽然間——忽然間就結巴了。
於是明裡杏紀很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人像是剛學會說話一樣,磕磕絆絆地講——
“你、你需要幫收骨/灰嗎?”
杏紀:?
這個人怎麼回事?
腦袋壞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