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賀新郎(二) 晉王和準晉王妃……(1 / 2)

從璣 瑜07 5447 字 11個月前

晉王和準晉王妃在長慶樓不歡而散的事情被幾方添油加醋,最終傳遍京城,最後連皇帝也知曉了。

皇帝一召見,禹若便按照劇本跪下認錯,話裡話外皆是對故人的懷念。皇帝沉著臉,口中不輕不重地訓斥他幾句,又話鋒一轉,不鹹不淡誇了他幾句知道認錯了,沒有之前那般冥頑不靈。

等到人一走,他心裡暗自竊喜:小五還是那個情深義重的脾氣,慕容氏將來始終是他們的心結,不管多少年,徐氏在小五心裡都不會越過慕容氏。徐家就一個女兒,卻在夫君心裡始終比不過一個死人,徐誠就注定不會為他所用。而且慕容家和徐家的連襟關係也自然會淡些。

“徐誠磨礪十年,也是時候起用了,這京城,怕是沒有幾個清白的了。”他心裡暗自盤算。

這一廂徐綰容忙亂中不沾片葉,那一廂陳家卻是實實在在因著陳槿的婚事塵埃落定各懷鬼胎。

接旨時,陳元麵上不見喜怒,陳夫人鐵青著一張臉,臉色仿佛凝固了一樣,一旁的陳槿獨一個人,靜靜地跪著,越發顯得身姿纖細。

內監回去後,唐氏也收了堪堪維持的臉色,不輕不重地叮囑了幾句,拋下陳槿一個人回院了。陳槿也沒回話,默然低著頭,一旁的丫鬟嘰嘰喳喳的:“娘子,何苦看她臉色,就是因著姨娘和成王孺人的身份,也該殺殺她的威風。”陳槿一言未發,隻一個人穿過青石板路,回唐娉的靜儀軒,走至屋裡,唐娉端端坐在茶爐前,眼神卻顧盼,手上一盞茶,沫子打得零散。見了陳槿,唐娉麵上的笑意藏不住,陳槿卻滯了一下,脫了桃色披風。

唐娉緊緊牽著陳槿的手:“槿兒,到了王府你不可怕事,凡事不必讓著盧氏,對成王,你當記得順字為先,想辦法生他個一男半女的,你立住了腳跟,我和你兄長在陳家才叫有靠山。”

陳槿聽了也隻是點頭,唐娉心之女兒平日便木木呆呆顧徑自讓她去了。出了小院,陳槿一個人坐著吹風,仍是靜靜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領了旨後,綰容帶著藕香飛絮去庫房清點,潘嬤嬤交了程氏的嫁妝鑰匙:“元娘,夫人的嫁妝並徐府庫房裡的東西,老爺夫人叫您挑著好的帶。”綰容握了握潘嬤嬤的手:“嬤嬤等有空了替我挑幾個莊子的管事,我身邊的陪嫁就帶著藕香飛絮秋扇彩箋這幾個,嫁妝的事不忙,左右是來年的事了。”

是日夜,一隻信鴿乘夜而來,落在綰容院中。燭火明滅,印在她秀麗的臉上,竟有幾分可怖。火光跳躍著吞噬了信紙,她清明的眸光裡淨透出幾絲笑意。“飛絮,讓教坊那邊預備著,我們隻在信陽伯世子上門了。”

隆冬,長樂坊中的曲藝班子卻仍是熱鬨非凡,香風陣陣間,何姑看見周聰的身影,她扭著要走到他身前:“世子,今日要聽哪位姑娘彈琴?”周聰隨口道:“柳娘今日忙不忙?”“柳娘今日就等您來了。”何姑信口討好道。周聰上了樓。柳娘正與幾個小丫頭嬉笑著:“真的?那這娘子可真真厲害。”周聰一臉調笑:“柳娘說哪位娘子呢?這普天下的娘子可都是沒有柳娘好的。”柳娘使了個眼色,幾個小丫頭忙下去了,她悠然將手裡的扇子半扔半放在榻上,抱著琵琶轉軸調弦,口裡應道:“世子爺又胡唚,這位娘子可不是我這幾分蒲柳之姿可以相較的。”周聰起了興致,央求著要聽,柳娘一麵泠泠淙淙地撥出琴音,一麵娓娓道來。

另一廂,冬日裡綰容懶懶地倚著榻,一邊聽藕香帶來的消息:“姑娘,周聰回家後,果然在被信陽伯訓斥時說出成王的事。”信陽伯早欲投成王一黨,卻苦於沒有幾分才乾,今日這個消息使他為之一振,他興衝衝地遣人去調查。

“透點風聲給他,可彆讓他一無所獲了,也彆全告訴他,真假參半的,讓他去猜;他自己猜出來的,反倒是以為更可信些,倘若全告訴他,他反倒生疑。”她似是有幾分百無聊賴,提起筆來,邊寫寫畫畫邊吩咐,“對了,讓楊師傅帶著夥計去晉王府修葺,你們再知會晉王一聲,說是我派的人,就照著我給的圖紙修,彆說這圖紙是我的主意。”

不一會兒彩箋穿堂而來:“姑娘,這幾日下的帖子,實在不少,您看......”“放著吧,等得了空我看。”

“對了,去回了林娘子的帖子,就說這幾日不方便,再等一些時日我去見她。”彩箋領了命匆匆而去。

新年也近了,府中大小事,綰容都操持著,此時連同徐誠的人情往來,也一同預備了。年節時的賀禮,各府的人情,竟也是井井有條的,宮裡來人送了錦緞十匹,玉器十件,以示慰問。內監待徐府頗為親厚,過了幾日的大朝會上,徐誠果然升任左千牛衛大將軍,這可是實實在在地掌了軍權,於是徐府一下子熱鬨起來了,還在觀望的官員紛紛冒出來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