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以後,尹叔幫我安排師父教導,給我吃給我穿。還讓我跟著他學習練兵。”
“漸漸的,我明白了這是在乾什麼。可是我已經牽扯太深,深陷其中了。”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我遇見了你,也有幸能在這場爭鬥中參與一把。”
葉熒笙燦然一笑不再多說,拉著簫胭緋坐在案桌後邊,想讓她看看自己最近寫的書。
知道阻止不了他,暫時也沒辦法離開。簫胭緋順從地任由他拉著坐下,看了一眼被壓在底下寫了一半的書,隨手一翻,就發現這是一個話本字。
她笑笑,葉熒笙這麼多年就這一個愛好。也不知好好的皇子,為何就喜歡寫話本子。
看到她笑了,葉熒笙又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跟簫胭緋說著他的靈感和想法。
簫胭緋看著眉飛色舞,滿臉喜悅的葉熒笙,心中的悲傷蔓延開來。
他若一直是個普通的富家少爺多好,就能一直這麼快樂了。可他不是,他是皇子,還是個被扶持的傀儡皇子,一旦入局,不論成敗,他最終都會成為棄子!
這個悲苦了半生的男人,能享受的平靜,怕是隻有這幾天了。
簫胭緋忍住難過,強迫自己低頭看著他的話本子。平靜下來後,跟他談起了故事內容……
***
這邊,雲慕葑那日被抓進大牢後不久,沐淮人就到了廷尉司。他前腳進門,後腳劉太尉就帶人進了門。
劉太尉怒氣衝衝地進門就問:“我兒劉英昌在哪?還有那個野種雲慕葑又在哪?”
沐淮人的父親沐廷尉詫異地看著突然造訪的劉太尉,他怎麼來了?出了何事?
還未等沐廷尉起身相迎,就見自家小兒子匆匆跑來,在他耳邊說了前因後果。
“爹,不能讓劉太尉把劉英昌的屍首帶走。沒辦法驗屍的話,雲兄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為何?”沐廷尉發問。他知道自家孩子什麼性子,不確定的是不會胡說的。
“當時場麵混亂,有人渾水摸魚殺了劉英昌。雲兄說的殺人的是個穿灰色衣服的人,可是就連我們自己的人都不太相信,大家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什麼灰衣人。”
“那你如何知道人不是雲慕葑所殺?”
“其實就連傷勢都無法明確判斷凶手是誰,但是有個奇怪的點。劉英昌死前的動作非常詭異,他先是看著雲慕葑。可能他也沒想到雲慕葑會殺了他,後來應是發現了不對,他想回頭,卻被人抵住了腦袋,一直目視著雲兄的方向,一直到斷氣。”
“從何得知?”
“劉英昌脖子一側的青筋暴起,眼珠斜著看幾乎到了正常人能做到的極限。若不是有人阻止他轉頭,又怎麼有這麼奇怪的姿勢?而且我懷疑,劉英昌是被毒死的,不是被打死的。”
沐淮人一口氣說了這麼話,早就渴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雲兄說他並未全力應戰,劉英昌的功夫並不好,根本不配他用全力。況且京城的世家子弟打架鬥毆都不會下死手,這是所有人的默契。爹千萬不能讓劉太尉把屍首帶走。”
沐廷尉並未答應沐淮人的要求,隻說了一句“我去看看”就離開了。
劉太尉在大廳之中暴跳如雷,這可是他留作後手的兒子,就這麼被人打死了,他豈能善罷甘休?
一看到沐廷尉姍姍來遲,劉太尉直接出言諷刺:“沐廷尉真是好大的官威,老夫站在這裡這麼久,才有人出來接待。就不知是廷尉司的門檻高,還是老夫身份不夠,也不知平日裡的京城百姓,若是有了冤情,是不是也如此難以見到尉官!”
沐廷尉笑眯眯地聽著劉太尉的數落,一直到他說完。沐廷尉才佯作生氣地喊著屬下:“沒看到太尉到了嗎?怎的一點顏色都沒有,還不快給太尉上茶!”
沐廷尉這一番動作,成功取悅了劉太尉。他嘴角一挑,繼續作妖:“不敢,沐廷尉客氣。不知犬子的屍首現在在何處?那凶手可否緝拿?”
“太尉莫要著急,令公子事出突然,節哀順變。待獄卒稍稍整理,再抬出來麵見太尉。我想,作為兒子的,定是不願衣著不整地出現在尊敬的父親麵前。”
一通馬屁拍的太尉舒服了,人家已經這麼給劉太尉麵子了,他也不能一點情麵都不留。隻得按下脾氣,跟沐廷尉周旋。
“犬子出門之時,還是好好的,怎麼會這麼一會兒,就衣冠不整地死了呢?沐廷尉可知內情?”
“我也是剛剛得知令公子身故的消息。卻是不知發生了何事,不如等會審訊時,請太尉賞臉圍觀?”
“好。”
沐廷尉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找人去抬劉英昌的屍首,將雲慕葑壓上堂,開始審訊。
一直關在獄中的雲慕葑,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簫胭緋。也不知她現在身在何處,是否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