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西山道觀的雲霞、粟英被北軍請出道觀,火奪都弓身請二人上車。
來到棲霞寺,現在這裡被北軍占領,進駐了北軍的軍官和輕傷員。今天,卻來了個難產的孕婦,北軍醫生正準備給孕婦做剖腹產手術。(根據元史記載,公元1220年左右,中國人有了剖腹產,如果你們需要,我另外查事件的原始記錄。)但這個年代剖腹產對產婦威脅很大,風寒入體就沒有得救了,用今天的話說一但感染破傷風。北軍要求宋人大醫負責孕婦的產後救治。
粟英給產婦拿脈,又雙手度量下產婦的腹部,輕聲對雲霞說不用剖腹,隻需要數針可幫助產婦生產,讓回回大醫備產好了,並交待雲霞準備養氣血的藥膳。
火奪都接過雲霞做的記錄來一看,是給產婦的藥膳,有當歸、桂圓、枸杞、紅棗、豬肝、紅豆之類。
火奪都提示,不能用豬肝,主人家不用豬肉類食物。粟英說那就用羊肉一斤,按你們的味口,增加當歸二錢、桂圓五錢,枸杞三錢。紅米十二錢。
粟英給產婦用針不到一刻鐘,產婦便正常分娩,產下一男嬰。
火奪都喜形於色地說:我姐生的是個男孩子。快報砲軍千戶。
忙到此粟英想回去,火奪都說能否代將藥膳做好再走,粟英不悅地:我嫂子也身懷六甲,她也要休息。
火奪都連忙抱歉。雲霞說我沒事,我在一旁坐一會就成了。粟英讓雲霞回車中休息,自己在火邊守一會,讓火奪都來看火。粟英試了一點肉後說,保持小火一刻鐘,可先讓產婦喝一碗紅米湯,然後再吃羊肉。如果產婦嚼不爛羊肉,可再煮二刻鐘。
此時天還沒開亮,有人進出,火奪都牽著粟英的手杖帶她出來,送她雲霞回到西山道觀。有人到道觀找粟英,這是鄧紫光的信使,信使傳話說不可久留,要粟英、雲霞立即動身前往八十裡大南山中藏身。雲霞不願走,讓粟英帶鄧子薦的兩個孩子一同走。粟英說你留下隻會累及鄧子薦,陷他入險境。雲霞固執不願離開。
信使從寶積山縋繩入城,在桂林驛見到當帳房打扮的老霍並轉告口信:鄧紫光已安排快船從靜江到蒼梧,希望霍閣老立即出城。
老霍問鄧紫光在哪,我要先見他。信使說他在城裡。老霍驚道:荒唐,怎麼能這個時候在城中,告訴他來見我,否則我不出城。
此時,鄧紫光深夜去見黃文政,要帶走黃文政、黃順時和黃淑真,然黃文政告訴鄧紫光,自己不能走,黃淑真前幾日已出城。
鄧紫光隻好與順時一同離開,來到桂林驛。
霍公明見鄧紫光帶人來,便裝不認識鄧紫光,鄧紫光讓黃順時先進客房中,讓小二為他剃個光頭,妝成小和尚,因他平常太高調,易被人認出。
鄧紫光與霍公明在帳房中秘會,霍公明告鄧紫光,尚有廣西各州城隍使十數人已隱匿,非他不能驅使。每年有一次年俸要發,如果自己不於,鄧紫光要想法給他們年俸發出去,人名和地址均收錄在密匣,藏於桂林驛井下暗室,你若取出暗室密匣,並分彆將給每個人一份的信物寄出,那已是他們最後的聯絡信號,就是告訴他們從此散夥,永不聯係了,他們自會自各消失。記住,十多人的年俸,共計二千緡,我如若不在,你不能辦到這筆經費,可下到井中取出他們信物,分彆寄出,讓他們脫離危險遠走高飛。
鄧紫光:我可以讓他們幫我做事嗎?
霍公明:他們是大宋的人,如若是公事,他們相信你,大約會幫你吧。
鄧紫光:此番離開靜江,閣老將何往?
霍公明:官家現在廣東,我可能要上崖州、澹州。萬一官家南狩交趾,我在島上接應。
鄧紫光:閣老對小子還有何吩咐?
霍公明:目下時運不濟,你抓緊著手安排長期遊擊,糧食要能維持二年,餉銀還要靠你自己。彆當流寇,你是大宋雄師,替天子行仁義。
鄧紫光:小子一定銘記在心。
霍公明:我有些想帶走的東西,你暫時代我保管,他日能回來興許有用。
黃順時化了妝出來,活脫脫一個女尼模樣。鄧紫光問小二怎麼化成這個模樣,黃順時打個稽首:貧尼法號天心,施主休要恥笑。
鄧紫光說罷罷罷,你自己選的。
黃順時:施主將怎麼安排天心?
鄧紫光:先到相思埭,找個尼庵。你去掛個單吧。到時給你做個度牒,讓你有個身份,你就真成了出家人了。
黃順時說,度牒可以要,尼姑庵就算了,你不怕我壞彆人的清修,就儘管讓我去。最好我去個酒樓藏身,天天有酒有肉就行了。
鄧紫光道,這個容易,相思江畔有新酒樓,你且去當個駐唱小倌也不錯。
黃順時一不留神紈絝樣又出來了:這有何難,小爺我也遏雲社的會主,有銀子得不?
鄧紫光摟著他肩膀說等和寧日子來臨,我陪你樂喝樂喝幾天。現在你老老實實地做好你的小尼姑。
黃順時立即斂神屏氣,低眉順眼道:施主休得唐圖貧尼。
鄧紫光將霍公明和天心師傅送到疊彩山,眼看見他們從山邊槌城牆而下,乘船渡河後進入東江,這才放心去找鄧子薦。
鄧子薦吃住均在戍軍衙門,與守城官兵同一同枕戈待旦,見鄧紫光喬裝在來,吃驚他為什麼會進城來。
鄧紫光:要撤離部分人員。哥,你打算怎麼辦?
鄧子薦:我會保護自己的,伏波將軍會保我,我隻要登上對麵馬王洲,就有小舟渡河,過河後已安排有效用接應。
鄧紫光:嫂子和兩個孩子怎麼辦?
鄧子薦:雲霞已懷上孩子,不宜遠行,兩個孩子以後跟粟英學醫,也好照互相她。就麻煩你照顧兩個孩子。
鄧紫光:家中後院石缸下藏有不少錢,帶雲霞嫂走吧。
鄧子薦:我會的,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兄弟再次分手,鄧紫光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