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紫光回到桂林驛,將霍公明收集打包的幾箱物質裝上竹筏,從內城壕運往自已家,沉到井中,推倒排牆覆蓋在井上。鄧紫光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隻知道這是老霍的家當。
天剛亮,鄧紫光去見馬塈,馬塈正鼾聲如雷。鄧紫光摸進他官舍中時都沒醒。鄧紫光拾起桌上的戰報細讀起來。
馬塈發現屋中有人,一下跳起來:誰呀?
鄧紫光:大帥醒了?是我,鄧子光。
馬塈:你如何進來的?
鄧紫光:都是你手下的兵將,他們不攔我。大帥招我回來何事?
馬塈:你想法斷全州、永州通道半年,此後均為天意,許你以左散騎常侍歸隱。
鄧紫光:年俸多少?
馬塈:沒有年俸。
鄧紫光:我做點營生也有幾千緡一年,給三萬吧?
馬塈:你三百緡一年乾不乾?。
鄧紫光:好吧,我就勉為其難。
馬塈遞給鄧紫光一卷宗,讓他打開,裡邊是要求摧鋒進入湘南鄂西作戰指令,和授予鄧紫光左武衛將軍的軍狀。發文是樞密院使。
鄧子光:跟隨將軍一年有餘,難得親耳聆訊將軍的教誨,今大戰已開,還請將軍授我軍機。
馬塈:你已是驅千乘之軍者,我就與你說說為將之道:對小人恩德寡淡,多多批評,論功行賞的時候要吝嗇,對自己要嚴格,對他人要嚴厲,卻給予更多的期望。這就是“傾儘寡恩,淩下取勝,行賞吝嗇,略已責人,薄施厚望。”
鄧紫光:請大帥為何要教導這個?
馬塈:剛才說你已將千軍,現需要你迅速整備隊伍,從外線配合於我,怕你不能為帥於軍中,故要你學會一些為將之道,我也沒有過給人做師長,僅此一回,你需要用心了:
長莫長於博謀,安莫安於忍辱;
先莫先於修德,樂莫樂於好善;
神莫神於至誠,明莫明於體物;
吉莫吉於知足,苦莫苦於多願;
悲莫悲於精散,病莫病於無常;
短莫短於苟得,幽莫幽於貪鄙;
孤莫孤於自恃,危莫危於任疑;
敗莫敗於多私……
鄧紫光:將軍請重說一遍,我要用筆墨記下。
馬塈重說一遍後又說:你未必勝任此事,但也隻有你還能出戰,事關靜江安危,望你努力為之。
鄧紫光立即心中不安,此時之靜江麵對數倍於已的敵人圍城,一切努力儘在於延緩敵之破城時間。除非出現一隻強裝如斯的隊伍。
馬塈說:需要你在湘、鄂發起敵後之侵攏戰,令敵回師,以緩靜江這勢。
鄧紫光:我就知道你召我回來沒好事,我隻有千人不到,缺兵少將,沒錢沒糧。
馬塈:我也知道這事讓你去做實再有點趕鴨子上架,難為你了。
鄧紫光睨視馬塈:你講點好聽的好不?什麼叫趕鴨子上架?你有本事找出一隻雞仔來上架?說吧,給我什麼支持?
馬既:你怎麼做,需要什麼支持?
鄧紫光:樹匡複大宋義旗,擴建摧鋒軍,授予摧鋒各軍專征之權。
馬塈:應有之義。糧餉、人員、物質均由摧鋒自征。
鄧紫光:你這麼爽快就應承了,我怎麼覺得我象是入了套?我都尚未及冠禮,為何如此重任由我這麼一個孩子擔負?鄧紫光愁容滿麵。
馬塈:你本少年英雄,衛青、霍去病們建功立業時多大年紀?
鄧紫光抱頭:我怕死。
馬塈:我也怕。我許自己最後一個誌願:我與城同再,若得靜江府不倒,我不再理會天地萬事,做一個閒人,嬌妻美妾,良田萬傾,平庸一生。
鄧紫光:我下一步該從何做起?
馬暨:將摧鋒軍放出去,儘快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