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紫光:你要來坐診,這店能不能經營好是你的功,也是你讀府學考雜科秀才的目的。沒有你的份,就沒有這個藥局。
雲霞:叔叔什麼時候把事情想得這麼透徹?
鄧紫光:我真沒細想,但今天既已說到此,就應把話敞開亮膛。你如若招郎上門,這家依然是你主內外。如若你嫁作他人婦,同樣也可保留藥局醫館的掌櫃之職,拿掌櫃薪酬,占股按一成,東屋我作價收回你手中的房子,待思薦二十及冠交由他打理。這是鄧家留給他的根。你可滿意?
雲霞:你是怕我再嫁?
鄧紫光:你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不是怕,是不反對你再嫁。無論你嫁與否均需要給你一個交待。你可能不滿意,但過十年後,甚至思薦也結婚生子後,你就知道這是內外有彆,親疏有分,而你始終有依靠,那就是你兒子能守住你的財產,你不一定能。
雲霞這才明白,鄧紫光的意思隻要自己再嫁,自己帶過去的未必還是自己的。但兒子永遠是自己人的。鄧紫光讓雲霞為兒子作打算。
鄧紫光握著粟英的手,它已變得粗燥。粟英埋怨鄧紫光不應與雲霞說這些東西。鄧紫光也覺得奇怪,怎麼一會就說到這些來了。
粟漢堯一早等著鄧紫光,將黃順時留下的帳本送過來給鄧紫光審核。鄧紫光見這是酒場和湯店的收支。
粟漢堯說自己不會記帳,記得有些亂,但錢在瑤池手上。鄧紫光隻好讓雲霞接下帳冊,叫熊桂去接收瑤池管的錢和帳。
瑤池與鄧紫光說自己管的錢是全部貨船和酒場的錢,分不開。
鄧紫光道:分不開就全部交由熊桂管,船和那些摧鋒水軍都要收回到我處。他們的餉銀由我來管。你現做始安船行的大掌櫃,年俸按千戶算,分紅的事,一年後再說。
瑤池:就算老兵是你的,船是我的,為什麼由你來管?
鄧紫光:我早料有今日。所以,船的執照全是始安商行的,並不曾落入你的名下。摧鋒軍歸農,全靠始安商行支持。你經營船隊有功,我記下了,按股份給你分紅。但這是軍資,不是我個人的。我也請你監督於我,我任何時候多貪多占,接受始安商行全體的懲處。但我也勸你,一介女子,不要爭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特彆是與軍人爭。順便告訴你,我要去江西,要從水軍中抽一些人參加訓練,我另外給你補充些人。我不在期間,你與熊桂,雲霞協助曹縣組織始安商行。
瑤池聽罷立即不乾,嚷著船行就是她和天心打下來的。鄧紫光待她平靜後道:你想要船行,你問問這些摧鋒水軍們答應不?你若講道理,我讓水軍們與你好好說道說道,他們是怎麼打下這個船隊的。你若不講道理,他們丟你下柳江你信不?
瑤池眼睛一轉,問道你給我的分紅是多少?
鄧紫光:看你能力,以近來你的作為看,不少於雲霞掌櫃和大醫粟英。
瑤池想這兩人均是鄧紫光至親之人,也不好多說,心思極快的轉變了,給鄧紫光行禮道謝謝鄧將軍照顧瑤池。
鄧紫光:我有一事問你,聽說有兩小倌在你這投入了多少銀子,你給她們一條船?
瑤池:是有兩姐妹,說是你在長沙時的熟人,她們投了二百兩銀子。看她們活得不容易,我許她們入股,正好我缺銀子進貨物,給船她們的事子虛烏有。船是命根,給人一條船,增加一個同行,我不乾這種傻事。
鄧紫光:船行的船如同農民的土地。你收人錢可曾有約書?如何給人分紅利?
瑤池:約書沒寫,將軍放心,姑娘們的錢也不是飛得了的,安排時間我就與他們定下來。
鄧紫光讓粟漢堯去臨桂縣要宣府許諾過的耕牛,縣衙辦事尚不儘人意,一直拖辦。鄧紫光親自著門,送上酒場釀製的酒娘(頭酒),與縣令一番敘舊當年鹿鳴宴上花絮,再承諾三、五年後各還多少隻牛。
史格帶張雄飛、解鐵哥去湯店找了紫光,鄧紫光與曹縣說事,曹行之正雙手打算盤,聲音如同炒豆,看得解鐵哥張開嘴吧。
鄧紫光立即放下手中諸多雜事與三們官人說話,史格問你哪有這麼多事?我見你總在東奔西走,真沒時間了到我府衙坐坐?
鄧紫光:我肯定要去,歸農事第一要務,始安商行是歸農成敗的關鍵,此去江西剿匪糧草要先行。所以我會去找你要支持。
史格:我能幫你什麼?
鄧紫光;調生鐵八千斤給我。打農具,做鼎鍋。
史格:怎麼要這麼多?
鄧紫光:我就知你說我要的多。歸農千戶,每家才八斤鐵,打個犁鏵就沒有了。彆給我打折,不夠的鐵我還得自己去買。
史格:真正的鑄劍為犁,好事,成,許你八千斤鐵,不,一萬斤,自已去梧州運。
鄧紫光立即喜笑顏開,讓跑堂立即上酒菜,不失時機的將摧鋒歸農襄理熊桂和始安商行大曹縣介紹給這些官人。席間曹東向官人們推介始安商行準備重建雲水閣酒家的事,請三位官人入股。史格不置可否,解鐵哥和張雄飛不敢接話。
熊桂悄悄問鄧紫光他們是不是不感興趣,鄧紫光一笑置之,將一顆油炸蜂蛹放在熊桂的碗中,讓他多與曹縣學習。
曹縣送史格,對鄧紫光樹起一根手指,鄧紫光問:十?
曹縣:二個十,一個百。
鄧紫光:先彆從梧州幫酒廠運糧,儘快去梧州把生鐵拉回來,交給粟漢堯帶回下藍山。
曹縣:不是走象、柳、融州到潯江堡嗎?從水路可入下藍山。隻不過到了融州要換小船。
鄧紫光;那就換小船,在融州設貨場吧。以後要常走這條線,保證船不走空。
粟漢堯帶著數十人趕著數百頭牛入山時,鄧紫光單獨給交待他回去安置好信安夫人母女倆,這是貴人,不可輕慢。
粟漢堯:怎麼算是不可輕慢。
鄧紫光:該花的錢花是要花的。
一百五十親兵隨打鷹捕房練兵時,鄧紫光已帶四艘船已離開靜江,史格要回行中書省向丞相阿裡海牙述職,搭了鄧紫光的隨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