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紫光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張易看著鄧紫光道:我想你讀書多,又在禮部行走,一定有辦法。
鄧紫光有兩個人可救人。教坊司歸中書省管,中書省歸丞相管。這事如果能證丞相出麵平反,自然可以救人。第二個,找太子,他也可以出麵平反。
張易:我找過太子了,可這個案子是丞相與陛下定的案,太子沒法翻案。
鄧紫光:還有一個辦法以,用錢。
張易:從教坊司贖人,除了要禮部侍郎批準,每人還要幾百緡錢呢。我哪去找這麼多。
鄧紫光:錢是你用什麼東西可以換的,我想太子一定能幫到你。你為什麼不再去找太子?
一個少女模樣的樂女過來,先與蘇瑪古麗打個招呼,又給鄧紫光盈盈一拜,口稱見過提舉大人。
鄧紫光奇怪你見過我嗎?
姑娘說見過,隻是你不記得了。你仔細想想。
鄧紫光苦笑搖頭。姑娘說那天,你給陛下唱了祝福的酒歌,然後你去茅屋,是我帶你去,為你掌燈。然後你還是……
姑娘打住了,鄧紫光知道一定是不好的場景,也不敢再往下問。仔細看過她,是剛才跳楚舞的女孩,隨口問她你是哪的人。姑娘說自己是洛陽人。
你又是怎麼落入虎口的?鄧紫光問。
姑娘說:我爺爺叫秦幼卿,原皇帝宿衛,麵得罪權臣下獄,被奸人害死獄中。我父為爺爺報仇去刺殺那個人,事泄被害,我被賣入教坊司四年了。
鄧紫光:你剛才說你爺爺曾做陛下的宿衛,你知道是哪個府的嗎?
姑娘說我記得好象是控鶴軍。
鄧紫光:你家是軍戶?
姑娘說不是,我家是讀書人。
鄧紫光:哦這就是了,軍戶沒有機會得罪現權貴。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姑娘說知道,可你們年青,最好不要去惹他。
蘇瑪古麗:告訴他們吧,長芳。就是丞相阿哈馬。
一個內宦匆匆過來說你們兩怎麼在這了,快過去陪客人了。
蘇瑪古麗站起來,被張易攔住:坐下,我就不是客人了?
內宦陪笑:這爺客官請問是……
張易掏出自己的腰牌,那是樞密院從五品的身份。內宦道這位官爺休要為難於我。這大都路但凡是個官都有這個身份。前麵幾個先生是禦使台和肅政院的,貴著呢。
鄧紫光看一眼秦長芳,她正用乞求目光看向自己。鄧紫光隻好掏出自己的腰牌給內宦:你看這個夠不夠身份?
那內宦接過來一看,連忙還給鄧紫光:這位官爺你收好了,我這就去告訴他們你在這。
鄧紫光奇怪這塊腰牌為何這麼有威力。秦長芳說你這是玉牌,不象他們的木牌。銅牌和銀牌。玉牌沒有顯示身份,本身就是身份,它不許彆人查驗你的身份。隻有正三品以上的並且皇上身邊的人才有。
內宦回來說那邊說多有得罪,送一瓶酒以表歉意。
鄧紫光:你先把酒放下,我問你話。
內宦:大爺請說。
鄧紫光:我聽說幾個王府在教坊司要了些小姑娘回去當家妓,最後跑得的跑,死的死。你說說是不是有這回事?
內宦:小的實現不知,小的隻是一名勾管,上麵還有署丞、署令四人管著我們和興署。和興署上麵是教坊司提點,就算教坊司的掌承及管領也未必知道這其中發生什麼。但我知道樂戶逃亡時有發生,不必介意。
鄧紫光聽出了對方有恃無恐。便說我知道上個月某府偷偷埋了一個教坊司的女孩子在他家花園中,這事你們不知道,否則你們也能分得到錢。是不是該拿人也不是我一小子說了說。我問你,這兩個女孩子,不許把她們賣出去,不許接客,隻許從良,行不行。
內宦說這個我做不到,我也沒這個本事。
鄧紫光:也是難為你了,一個月,這一個月時間不許你們賣人,不許逼她們賣身。
見內宦遲疑,鄧紫光把一塊銀子塞到他手中,內宦立即保證一個月內不讓二位姑娘受委曲。
內宦走後,兩個姑娘起身給鄧紫光行禮表示感謝。鄧紫光道我隻是覺得你爺爺是我的前輩,沒有其它意思,能不能救你們,還看張易。
張易苦著臉說,我有什麼辦法?
鄧紫光: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凡事有代價。我建議你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