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昔曆數成平王父子與叛王海都暗中勾連,資助西北亂軍等諸多罪狀,著將成平王立即就地拘禁,待皇上到遼陽後親自處置。
乃顏亮哭得一張肥臉通紅,極力辯白自己沒有與海都勾搭。玉昔道這話你去皇上說去。自今日起乃顏家的事情由乃顏不花負責。遼陽政務由欽差副使鄧子光與乃顏不花共同負責。
騷動逐步平息,鄧子光與乃顏不花向各府調集人馬,彙集在寧昌兵站進行練兵與整編,為皇上北上掃清道路。
烏重帶著八百輛雪車及糧食車隊趕到,鄧紫光大喜,有了這三千石糧食,練兵的糧食有了,就能把部隊聚攏起來。
帶兵協助鄧子光圍成平王府的軍官均提拔為把總、百戶、千戶。其餘人等也有獎賞。這樣一來遼陽的部隊被鄧子光掌握。要整一隻部隊自己的部隊,首先是建設軍官團隊,鄧紫光把自己訓過的軍官安排中相應崗位上,再帶領這隻新軍從安營紮寨,煮飯睡覺開始訓練。把活下來的事整明白了,才到行軍布陣的訓練。
趙媞帶百人的商隊從海路趕到遼陽路時,鄧子光已在寧昌站,趙媞欲往寧昌,玉昔道皇上將到,商隊易留在遼陽。趙媞不管了,把商隊交給大盤,自己便去寧昌兵站與鄧子光彙合。結果待兩天又被鄧子光趕回遼陽。
遼陽西征軍已有一萬人,經過幾輪軍訓考核,部分不適宜帶兵的將領被鄧子光削奪了軍權,進入後備軍官隊學習、反思。
皇上到達遼陽,玉昔發信來讓鄧子光趕回遼陽見皇上,協商西征之事。
老皇上十分開心,把鄧紫光召回來溫言嘉獎,再問他是不是一開始就算到了這一切。鄧子光說小子隻不過運氣好罷了,全靠有乃顏不花對皇上十分忠誠,一呼百應的站在朝庭一邊,才沒讓成平王能調動軍隊與朝庭為亂。
乃顏不花不敢居功,指出如果不是撫遠將軍提前策反寧昌、鹹平、斡盤、毫州、望平、東寧等七府八營,情報準確,就沒有這次行動的順利開展。沒有糧食迅速進入,也就沒有部隊的迅速集結,讓皇上能在新年間順利到達。
鄧紫光:萬裡征程這才是第一關,不值一提。
忽必烈:以你們的原來的安排,下一步是怎麼走?
鄧紫光:本次遼陽行動順利,我想要改一下原來的作戰安排,我領遼陽軍一萬作西征軍的北線去包抄和林。玉昔領一萬去與皇孫彙合。
乃顏不花:請陛下許我與撫遠將軍一同前往。
忽必烈大喜:好,朕授乃顏不花征西將軍,副撫遠將軍征伐海都。
玉昔笑眯眯地:陛下決定英明,不過,我想由乃顏將軍帶我部去與大將軍彙合便好。
忽必烈看看玉昔,玉昔作個肯定的手勢,忽必烈立即明白了:遼陽子弟跟撫遠將軍走北線,乃顏率一萬怯薛,也不要與鐵木爾彙合,打到黑林行宮,然後與鐵木爾同時進攻和林。
忽必烈叫人展開地圖,鄧紫光這才發現這是原來自己的作戰圖。看來皇上是時時帶在身邊。
皇上找到遼陽,再找到黑林行宮,用手從遼陽劃一條線,連接二地。
鄧紫光湊上仔細揣摩皇上的思路,這一萬怯薛出現在前後無援的草原中心,正麵與和林隔著李怯嶺,卓兒完忽努山,後麵有哈老徒行宮,大斡耳朵、忽裡牙禿速卜赤惕等部族,如果海都發五千到一萬來戰黑林行宮,又得到周邊諸部的響應怎麼辦?牙忽都和鐵木爾的戰位能進能退,此地象是死地呀。想到這,鄧紫光不由皺緊眉頭。
抬頭一看,玉昔笑眯眯地看著他沒說話,這才想明白了,這是要借乃顏的旗號,一方麵吸引叛軍的注意,為鐵木爾和牙忽都打掩護,另一方麵,乃顏家一直與海都家通好。現在,乃顏與忽必烈的欽差在一起,你說海都他是吃掉乃顏呢,還是放任怯薛軍斷了東線各部的支援?
這些老狐狸,個個是人精,把人琢磨得透徹的很。可為了乃顏不花,鄧紫光不願這個在一條戰線中戰鬥過的兄長被人給賣了。
鄧紫光拿起一枚黑炭,對陛下說:這一萬怯薛軍與我這一萬遼陽軍同走一路:從寧昌出發北上,到遼王部失憐站。這一路都是遼王地盤,隊伍的糧草補充方便。然而 ,從失憐站向西,翻越蒙可山。沿刊沐連河,犍河,直達齊王部,就須要有二十天的糧草。在齊王部經過補給後入廣寧王部,越不兒罕山和哈丁裡山,在打兀剌川和薛良格河各伏五千人馬,看住你後方的忽裡牙禿速眩赤惕,隻要它有異動,它這一部就給他滅了。你就盯著你的前方,盯在那等待鐵木爾發起總攻,如有來犯,或者就地城守,或你向我方向退,退到哈丁裡山,你我聯手做掉他。如你城守不退,則由我去包抄他。
乃顏不花:如果他兩萬來尋我決定呢?
鄧紫光:來一桌客人就要備一桌萊,和林過來,這樣最好,你堅守不動,他總共有兵才兩萬,就算傾巢而出,你也要以一萬去拖住他,由鐵木爾和牙忽都端了他老巢,斷他後路。要是鐵木爾和牙忽都沒完成集吉,抓不住戰機,則由我以五千取和林,五千在外圍牽製海都,使得他不能全力攻擊於你。等我取了和林,他失去了補給,必退。到時,八萬人圍兩萬人,看它怎麼逃吧。
忽必烈:你的補給怎麼辦?
鄧紫光:多帶錢,買不到就搶。
忽必烈:你是天生打仗嗎?
鄧紫光,不是,我隻是把地圖背了下來,把各部位置和人馬多少查得比較清晰,然後如同下棋一樣布子而已。
忽必烈對玉昔:這麒麟兒空好好培養。
忽必烈用的是蒙語。玉昔也用蒙語問:是在太子內府還是給皇孫作伴當!
忽必烈:這孩子有些剛,在太子那易受委屈。
乃顏不花聽得分明,見那鄧紫光忙然不知,隻是伏在地圖上,喃喃自語,三天行程,五百裡路,四天行程,八百裡路,馬匹輪換,糧草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