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海原為察合台的地盤,察合台子孫爭奪王位過程中衰落,稱海逐漸脫離了察合台汗的控製,被西邊海都乘機掌控,經十多年的經營,窩闊台部人越過金山,逐漸占領了稱海。現為海都的基本勢力範圍。
鄧紫光通過對周邊牧民的觀察,認為進入冬眠的叛軍已退回金山以西,現在奪取不罕山正當時候。於是將自己五千餘人分成三部,由曲樞帶與司娣帶一部襲擊渾麻出海子,讓渾麻出海子的牧民要麼南下回不罕山,要麼東去杭海山。這一千人負責押送回杭海山的牧民,而鄧紫光和司和各帶二千人分左右兩路圍攻稱海府。
遼陽軍走右路紮不罕河。從東麵越過渾麻出海子,派出五百人突然出現在稱海府城外,並通過火箭射入城內,引燃了幾間帳篷,城內府兵追蹤出來時,這五百乘雪橇車的遼陽軍到湖邊結成陣子,邊走邊往湖中退去,待城裡兵馬全上湖麵時,鄧紫光一千五百騎突然從岸邊衝出來,並以穿雲箭攻擊。海都的軍隊兩麵受敵,一下潰散。待他們返回稱海府中,遠遠看見稱海大火,軍民逃散,憑空冒出一隻外刺兵馬已占領稱海府,樹起禦林軍和遼陽軍的軍旗。
海稱的人不敢再進城,隻好向金山退去。鄧紫光與司和合兵一處,向西追擊四百裡,並乘機占領橫相乞兒城,城中人也跑光,鄧紫光再次命令放火毀城。
這大冬天,毀城將使很多人失去禦寒而亡。
由於此城靠近海都家陽瞿王部,鄧紫光命立即撤軍,沿按台山向東南方向火速撤退。
此時剛進十二月份,天氣已非常冷,鄧紫光害怕部隊熬不過最冷的天氣,走驛道,六天強行軍一千二百裡地,到達杭海山西南的邊隻兒城,在這遇見了怯薛軍哈丹部,這才停下休整。此刻鄧紫光再也不願意走了,五千人受凍傷過半數,三分之一失去戰鬥力。哈丹驚訝地看著這隻疲憊不堪的軍隊,在這次大迂回作戰中,居然在這雪花紛飛的時候,征程達到六千餘裡,遍掃稱海全境,實在令人稱奇。
哈丹命人火速通知四百裡外的乃顏,儘快送來鄧紫光需要的越冬物質。
乃顏怕海都會尾隨而來,一方麵派人送來抗寒物資,增加部隊駐防邊隻兒城,另一方麵讓鄧紫光儘快進入杭海山。
鄧紫光,也想儘快退入杭海山,卻遲遲不能成行,他怕自己的部隊實再不能繼續行軍,隻好就地休整。
海都的大隊人馬居然也冒雪兒來,此時在邊隻兒城迎接海都的不僅是鄧紫光的遼陽軍,更有怯薜軍萬人。邊隻兒城的城牆不是土城,而是用許多巨大原木支楞起來的木頭城,在這冰天雪地的時候,想用火箭攻城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種城的防守不僅是人在城上射箭,還可從原木中間竄出擊殺,火箭釘在原木上,則用鉤取下來則可,火立即自動熄滅。
哈丹想要出擊,被鄧紫光攔住了,對方不知我們有多少人馬,現在最大的威脅不是敵人,而是嚴寒,敵人多待在這一天,嚴寒對他們多一天傷害。為了留住海都,鄧子光給海都修書一封,稱海都大王閣下,皇帝欲舉辦明年的會盟大會,本使代燕王巡檢嶺北行省,路經寶地未能登門拜訪,還請見諒。希望在會盟大會前還會有機會與海都大王相會,意欲共飲一杯,到時約好八鄰、良惕一同巡視稱海,不醉不歸。
海都打又不敢打,走又不甘心。鄧子光本就是有意搞搞事情,讓海都不好受。雙方僵持數日不下。
守城這方對戰爭是早有準備,海都是被人挑釁到家門口臨時起意,或者就被迫反擊,他帶八千人長途而來,自然熬不過鄧子光,何況鄧紫光現在有一萬多人,海都以為隻有原先的四千疲憊之師。海都受不了寒冷,萌生退意。士兵們早已被嚴寒蹂躪得無心再戰。
鄧子光見對麵營地一天隻有二次炊煙,估計對方已經是無心再戰,決定發起會戰,命五千禦林軍從後門潛出敵後,命六千人乘雪橇從左右門出擊,自己帶三千騎兵從正麵衝擊。
海都見敵人隻有三千出城列陣,隻道老天助我。等他發現有二千雪橇不緊不慢的出城,要衝擊自己的左右兩翼時,他笑了,破邊隻爾就在今日。他調整好了自己部隊衝鋒的陣形,率先發起了衝鋒。
鄧紫光在中路按兵不動,讓雪橇車從兩邊出擊,等海都分兵兩路去圍檔橇車時,鄧紫光這才發起衝鋒。
海都又連忙分一路去迎接鄧紫光的衝擊,哈丹見海都頻繁調動,陣形已亂,立即指揮五千怯薜軍呈更大的扇麵包抄過來,要斷海都的後路。
等海都發現對方兵力比自己多,打法如波瀾,一層層淹來,這才知道大勢不好。特彆是對方目標明確,中路騎兵隻有三千,卻是要針對自己。左右兩側的雪橇是拖住自己的左右手,更多的部隊要合圍自己全隊。
海都連忙指揮撤退,此時陣形大亂,無從有效指揮軍隊,海都隻好率自己一部在被合圍前衝出包圍。
海都逃出去一千多人,死傷二千人,四千人被俘。
乃顏聽說這邊發生過大戰,想要將所部一萬人推上來,鄧紫光攔住了,前線抗寒條件不能支持兩萬人的,不可把兵員集中在邊隻爾。考慮到大量的物質儲藏在杭海嶺,鄧紫光最後決定將哈丹的一萬人馬撤出邊隻爾,留自己的人駐守。乃顏急於知道下一步戰爭安排,隻好帶親衛三千下山來見鄧紫光,
之前乃顏雖然沒能找到海都的主力決戰,卻在杭海山攔截了大量回稱海的牧民,將他們分配到其他各部,重給這些人新的部民身份,客觀上極大消減了海都的勢力,也籌集了大量的糧食和牛羊。所以這次下山,乃顏隆重地對這次犂庭掃雪的部隊帶來豐厚的犒賞,讓將士們好好地吃過一輪後,才將這隻打了勝仗的部隊全數調回杭海山,由三千親衛接防邊隻兒。
離開前線就更能讓部隊閒暇下來,於是進行一次戰役檢討,鄧紫光要求各級官兵一起參加。當初沒有在邊隻進行踐役檢討,考慮到讓全部高級軍官都集中在稱海邊境小城是一件極冒險的事。
杭海山東坡建起了無數窩棚,也就是在地上挖一個地窩,在上麵蓋上能抗大雪的三角架,或者支起帳蓬,數九臘月就這麼在地窩裡熬過去。隻要地窩的火塘不熄火,日子也不算難熬。由於參加檢討的人太多,最大的帳子隻能容二三十人,不得不分階段和批次,由不同的軍官進行主講。
經過分析,此役殲滅海都近七千人,極大削弱了海都的武裝力量。雖然沒能消滅對手,卻能將海都向東窺覬野心打掉。
乃顏:得到這個有利局麵,是不是能安穩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