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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青人麵麵相覷,隻說到時一定找崔先生相幫。

崔先生說自己在禦使台還能有一二分份量,有什麼賢才,心可推薦過來。

鄧紫光此時想起酒店詩人範玉壺寫過七言絕句《上都》,便向崔先生推薦。崔先生說你說與我聽聽,他寫的是什麼詩?於是鄧紫光吟道:

上都五月雪飛花,頃刻銀妝十萬家。

說與江南人不信,隻穿皮襖不穿紗。

崔先生歎息不錯不錯,此子很有些才氣,你把他名字寫給我,我讓人訪訪他。鄧紫光二話不話,當下要來筆墨,將範玉壺和他的詩都寫給了崔先生。

告彆崔先生,鄧紫光與二弟約好明天去劃船,弄些魚回去,自己搞全魚宴。

鄧紫光從湖邊皇家園林散步回來,聽到隔壁崔先生的葦院傳來女人壓抑的哭聲,和鞭撻的聲音。鄧紫光愕然了,感到自己無法忍受這個崔先生,便立即去找蓮花僧,問能不能能查到隔壁崔先生是什麼人,有什麼怪毛病?

清晨,阿木哥來找鄧紫光,說父親有事,不能來。父親讓他給鄧紫光捎來信劄,讓他看了燒掉。

蓮花僧不能如約遊湖抓魚,卻讓兒子代自己?隻見阿木哥從懷中小心取出一個信劄遞過來。

鄧紫光打開一看:“寶泉提舉張簡及子乃蠻帶,告彧嘗受鄒道源、許宗師銀萬五千兩;又其子知微訟彧不法十餘事。有旨就辯中書。彧已書簡等所告與己宜對者為牘袖之,視而後對。簡父子所告皆無驗,並係獄,簡瘐死,仍籍其家一女入官;乃蠻帶、知微皆坐杖罪除名。”(見《元史.列傳第六十》)

這字條說的是鑄幣局的提舉張簡和兒子乃蠻帶狀告崔彧,曾接受礦主鄒道源、許宗師一萬五千兩銀子。而張簡的兒子張知微更狀告崔彧十多件違法事。朝廷下旨去中書省進行廷辯。崔彧用小卡片將原告所狀告的事件提前作好答辯詞,藏在袖中。質詢中邊看邊對答。張簡父子所告無一被查驗屬實,父子三人被關入牢中。張簡被人害死在牢中,他家中的女兒被沒入官奴,乃蠻帶,張知微均受杖刑,罷官除名。

鄧紫光冷笑,一次汙告能殺了原告,刑罰全家,藉沒家產,家中女子沒入官奴入被告家?朗朗乾坤,天日昭昭,好手段。

鄧紫光看著阿木哥有些小大人的模樣說:你是這家年紀最大的孩子,永遠記得,弟弟們好,就你好,全家人就好。弟弟們不好,你也不好。

鄧紫光拉著阿木哥向行宮內城走去。如今鄧紫光已被宮衛們認識,他是大都直都指揮使,穆清閣學士,皇帝身邊的近臣。

鄧紫光去找太子妃,他想著要除掉崔先生,崔彧。

太子妃說你來得正好,有件事要你去做。

鄧紫光:何事?

太子妃:尋找一枚印,一枚傳國玉璽。

鄧紫光:請殿下詳細說明。

太子妃:史格的老爹病危,你知道不知道?他留下一句遺言,紮剌家在六十年前保留著一枚傳國玉璽,現在需要找出這個東西。

鄧紫光:為什麼不直接提審紮剌部族人?

太子妃:不許外人知道,找到這東西後,還得繼續隱匿此物。不能讓宵小借引物興風作浪。

鄧紫光:現有什麼樣的線索?

太子妃:無。

鄧紫光:六十年前?那是金國滅亡之間。難道這是宋國的傳國印,落到了金國手中?

太子妃:不知道,這事隻能暗中調查,不能傳出風聲。

鄧紫光:皇上知道些事嗎?

太子妃:你不要管,也不要猜。已經為關於紮剌家的資料,還有六十年前那場滅國之戰的資料,都在大都,你去大都把這事調查清楚。

聽說有大量資料要查詢,鄧紫光立即頭大,他請求準許晉國公主趙姮負責梳理資料。

太子妃:行,你們是兩口子,一榮俱榮。

聽了太子妃的話,鄧紫光立即後悔了,應該讓家裡的女人摘除乾淨才對,我怎麼把自己人給拉下水了。不行,還得將一個替死鬼。

鄧紫光:我需要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做外圍事,乾些臟活累活。

太子妃:誰?

鄧紫光:禦使台的崔彧。

太子妃:到時再說吧。

太子妃這句模棱兩可話,一下讓鄧紫光知道這事是怎麼回事了,太子妃未必是策劃者。鄧紫光的始安商行快要成了皇帝陛下的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