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治:“……”
江未言朝門外喊道:“風翊,把人帶進來。”
風翊聞言拖著巴赫格走進來,把屍體往地上一扔,正正好丟在許治麵前。
“巴、巴赫格?”許治顫抖著伸出被捆住的手。
“誒,彆急啊。我先確定一件事。”百裡桉一腳踩住他的手,俯身湊近了些,“你這張臉,不會也是人/皮/麵/具吧?”
他朝旁邊伸出手,道:“風執,匕首。”
風執把刀柄放到百裡桉手心。
百裡桉在許治臉上挑挑揀揀,最後選中一處地方,刀尖直接從右顴骨處劃下,汩汩往外滲著血滴。
他像個正人君子,一臉的歉意,“哦呦,原來是真的,失禮失禮。”
“……”許治氣得直發抖。
百裡桉把匕首隨手一扔,哐當一聲落地。他踩著許治的手往旁邊走去,站在舞姬麵前。
方才侍衛搜身時從他二人身上搜出幾瓶藥粉,有一瓶正被百裡桉拿在手上拋著玩。
”這位……大涼舞姬?叫什麼名兒呢?”
“我知道!”蘇憶霜突然冒出來,道,“她叫阿塔娜,我偷聽到的。”
“阿塔娜……”百裡桉重複了一遍,笑道,“我沒記錯的話,在大涼話裡,‘阿塔娜’是珍珠的意思。”
“珍珠?”蘇憶霜歪著腦袋打量著阿塔娜,“生得好看,心裡卻這麼壞,珍珠碎了都比你好成百上千倍。”
阿塔娜全然沒有方才的媚人模樣,頭發亂糟糟的,整個人都黯淡無光,確實配不上珍珠這麼好的名字。
“若我沒猜錯,這裡麵裝的是離情散吧。”百裡桉蹲在她麵前,扳起她的臉,“你從大涼將離情散帶到大夏,再交給許治,或者是巴赫格?他們應該給你了不少好處吧,畢竟是做這麼危險的事。”
阿塔娜垂著目光,一聲不吭。
“不答?無所謂,反正答或不答,你最後都是死。”
百裡桉鬆開手,掏出帕子將手擦乾淨,抬眼看向一直靠著門框的江未言,道:“江……”
他的臉色實在不對。
江未言對上他的眼神,聲音有點輕,“怎麼了?”
“你真沒事兒?”百裡桉蹙眉道。
“沒事,方才喊我是什麼事?”
“想分開審問,你審阿塔娜?”
“行。我去遠處的廂房。”江未言站直身子,朝風翊使了個眼色,抬腳往外走。
風翊提溜起阿塔娜一起離開了。
“許治,一舉中狀元,被任命青州府尹。在任期間無功無過……哦,這是以前的了。”百裡桉坐在椅子上,手肘搭在桌案上,十指指腹相對抵著下巴,“如今的過……意圖侵犯當朝太傅之女、刺殺皇子、再加上還存在禦史台那五個沒結果的案子,已經夠你死一百回了。”
太傅之女、皇子、禦史台……
每個字都把許治往死路上砸。
許治瞪大眼睛,驚恐道:“你、你到底是誰!”
蘇憶霜:“我哥哥可是當今皇上長子,如今的璟王殿下。”
“嗬,皇子又如何?”許治麵目猙獰,冷森森道,“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怎敢輕易殺我?”
“此次我屬於奉旨辦案,需要我把禦史台的文書扔給你看看嗎?”百裡桉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我自然不會無憑無據殺你,可如今物證和證人都在,我殺你易如反掌。”
“方才算少了,跟大涼人交易,我還能給你安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這下就不是你一個人死了。”百裡桉冷聲道,“通敵叛國,依照我朝律法,當誅九族。”
許治跌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目無焦距,“不、你不能殺我……我不能死……”
“不想死啊?”百裡桉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簡單啊,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明白,或許可以繞你一命。”
另一邊。
阿塔娜嘴巴緊得很,什麼都問不出。
江未言可不像百裡桉那般溫柔,冷眼看著匍伏在地上的阿塔娜,語氣冰冷道:“離情散的解藥呢?”
阿塔娜獰笑道:“哈哈哈哈哈,巴赫格死之前還能乾一件好事,真不錯啊。”
江未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少廢話,解藥呢?”
“很難受吧?很想要吧?”阿塔娜臉憋得通紅,一字字擠出牙縫,“解藥隨手可得啊,找個女人不就好了?”
江未言察覺藥效越發強烈,轉身走出廂房,吩咐道,“盯緊她,直到她說出解藥。”
冷家護衛:“是。”
風翊扶住江未言,“主子,我還是去請大夫吧。”
“沒用的,離情散用的是淩霜花,大夏沒幾個人見過,就是現在配解藥也要時間。”江未言撐著牆,努力平複著呼吸,“還好方才我及時屏氣,沒有吸入太多,還能撐住。”
“主子……”
“你去回殿下,就說阿塔娜什麼都沒交代。我先回房,若殿下問起,就說我累了,先回去。”
風翊:“是。”
“不要跟他說我中了離情散,也不要讓任何人進我的房。”
江未言吩咐完快步回了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