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垢之內 “做你自己的拯救者。”……(1 / 2)

籠鳥之誓 曆鳥 8312 字 10個月前

1586年5月,安納爾的無名村裡野內。

——!風猛地卷起地上的塵土與垃圾。

一位女子在這荒蕪的土地上狂奔,她來不及整理快要脫落的綠色薄外套,神情慌張,仿佛有什麼洪水凶獸在她獵捕她一般。

“嗬…嗬…”

她不斷回頭,即使沒看視野中沒有那個可怕的身影,她也依染不敢停放慢速度。

前方有一座毀壞已久的巨門,那是她逃離這裡唯一的希望。

馬上了……馬上了……再堅持一會兒就能……

“啊——!”

一位不速之客從某個角落裡撲出來,扔出一塊巨石,直將她砸倒在地。

“呃…咳咳…!”

巨石正中她的腹側,她就這樣受了傷,倒在地上,沒有力氣站起。

麵向她走來的男子長相猙獰並且奇醜無比,他沒有右手,用僅剩的左手拿著一把生鏽的刀,用來威脅她。

他的聲音粗礪又難聽,吐出的言論同他一樣不堪入目:“下賤的婊子,有了翅膀還不會飛,難怪你們注定在我隻能跪在我兩腿中間,哈哈哈...”

如此汙穢且難以入耳的語句給了女子兩個耳光,她滿心屈辱,力氣也所剩無幾。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能給你的,不管是錢還是物,我…我都已經給了…!咳咳…”

“那又怎麼樣?”他故意在女子麵前晃了晃刀,神情猥瑣,笑著露出一口黃黑色的牙,”我又沒說過要了你的東西就不殺你。我要是放你跑了,你肯定會向上麵的婊子舉報我,到時候啊……我的左手可就不保了。而且……”

他不懷好意地盯著她:“我也沒說過我不要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女子絕望地瞪大了雙眼。

她努力撐起身體向後退,企圖遠離那個喪心病狂、滿腦子變態想法的男子。而男子步步緊逼,最終抓住了她的腳踝。

“啊——!放過我,放過我!我不會向她舉報你的!我向聖主起誓!”

“呸!狗屁上帝,老子才不信這些垃圾玩意兒。”

“不行——!!”

“我要開始咯?從你會跑步的腳開始,再到你的雙手,我就喜歡你們無法反抗我的可憐模樣,嘻嘻…”他根本不顧她的聲聲哀求。

女子突然停止了顫抖,她盯著男子的動作,猛然上前握住他拿刀的手,與他爭奪起來,她用力一踢他的肚子,贏得先機,劃傷了他的手臂。

“去死…混蛋…!去死啊!!”

男子被她這樣的反抗行為激怒了,他扼住她的脖子,阻止她再次用刀傷害自己。

即使女子奪得了短暫的優勢,但她羸弱的身體還是拖累了她。

男子重新壓製住她,不斷對她進行言語上的羞辱和肢體上的攻擊。

但他的主導地位維持注定維持不了多久。就在他即將用刀傷害女子時,一個黑影忽地襲來。

“咳…咳咳!!…”

身上的怪物消失了,女子連忙護住自己脆弱的、已經被紅的脖頸。確保呼吸順暢後,她才撐著身體四處張望,找到了那個魔鬼。

他正被一個穿著勁裝的銀發女子扼住脖子抵在一處破敗的泥壁之上,無法掙脫。

咻——!

銀色的箭矢破空而來,精準命中他的手臂。

隨之而來的,除了男子的慘叫聲外,還有第二、第三…一共五根箭矢。

而第五隻箭,不偏不倚地,剛好刺穿他最寶貴的,也是他最得意的部位。

女子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射箭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五次精確的射擊,以至於她還沒來得及找到箭手的位置,就被迎麵走來的銀發子溫柔抱起。

她抬頭,看到了她的全貌。

銀發銀瞳,冷臉薄唇,鋒利如刃。像一個騎士。

“彆擔心,女士。”她的聲音竟意外地溫柔,撫平了她害怕驚慌,“你安全了。”

女子忘了身上的傷與痛,她愣愣地看著這位“騎士”胸前的佩章。

那是一枚做工相當精致的銀製佩章,它圖案由兩種元素構成——匕首與花。

看到它,她就想起了一個在安納爾廣為流傳的傳說——阿爾忒彌斯,女子的保護神。

傳說中,當女子遇難時,隻要虔誠默念阿爾忒彌斯的名字,這位狩獵女神便會出現,拯救受苦的女子。

這個傳說興起於一年半前之前,那時,安納爾處於無主狀態,而原有的領主掌管另外一片領士,“無暇管應”這裡。

她本不信這種虛無飄渺的說法,認為這隻是那些被欺壓至底的可憐女子的幻想,但當她親眼目睹一個位向妻子施暴的男子被處斷臂之刑後,她才敢對此改變態度,心存希望。

而今天…

呼——!

黃沙飛揚而起,絕大部分塵沙都撲在那個被固定在牆上的可憐鬼。

一個修長而高大的身影自烈陽高空中輕鬆落地,她收起自己的銀色重弓——她就是那位射手。

她的確如傳言中那般有著驚心動魄的容顏,但令女子驚訝的是,那位“阿爾忒彌斯”的猩紅雙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凶狠。

猶如一頭憤怒、饑餓的野獸,隨時準備撕碎她的獵物。

雖然如此,但她邁向獵物的步伐卻不急不緩,穩健有力,帶著屬於勝利者的自信與驕傲。

“梅特勒斯伯爵…”女子目光落在她身上,輕聲呢喃,恍若做夢。

蘇走到那位還在慘叫的男子麵前,居高臨下地附視著他,動了嘴唇。

“安德魯·查理,你很幸運,你的名字能兩次從我口中出現。”

她一邊說,一邊用他掉在地上的刀割下他破舊衣物的一角,塞到他大張著求饒的嘴裡。

“吵死了…”蘇扔掉他的將他的刀扔在地上,麵色不善。

“半年前,你在佐安村裡搶劫一位獨居婦女的錢財,倪克斯法判你斬手之刑,牢獄十年,但你負傷越獄,從此不見蹤影。”

“以為逃到這個回地方我就找不到你嗎?你在看不起誰呢?倪克斯法、安納爾的衛隊…還是我?”

安德獸睜大他渾濁的雙眼,拚命搖頭,直到劍鋒抵在他的額頭上,刺入皮肉。

“你可以選擇繼續用你的那肮臟的頭腦向我求饒,這樣…我就不用勞費煩我的法官再度判刑了,但隻是這樣,我還是不愉快,很不愉快,因為…”

蘇控製著持劍的力道,折磨他、恐嚇他,而她的另一隻手緩緩握住那刺穿他的第五支箭,然後用力一拉。

安德魯:“——!!!”

已無用處的箭被它的主人丟在黃泥地上,由它扯帶出的碎肉已然沾染黃沙。

“你臟了我的地。”蘇冷聲說道。

安德魯痛得幾乎要暈死過去,但蘇哪裡願意讓他就這樣舒服地睡去,自即用劍砍了他僅剩的左手,得他再腹睜切

“你還沒有資格閉眼!”蘇真正地將積攢的怒氣釋放出來,“你以為你是誰,膽敢挑戰倪克斯的權威?你又怎麼敢心存僥幸,以為我不會代替它懲罰你?!”

不遠處,女子嚇得閉上眼,驚叫一聲,為這血腥的畫麵恐懼,抱著她的阿薩車則“嘖"了一聲。

蘇將劍收回用力插在地上,翅脖因她的怒火而猛地一振,帶起大風與塵沙。

她的聲音在她所製造的風中大聲響起:“我來之前,你又做了少惡心的事,啊?五樁?十樁?你這點爛命都不夠你死的!”

“我最惡心的就是你們這群下流的精靈!就是因為你們的存在,這裡的居民才整日擔驚受怕、不能作息!安納爾早就不是無主之地了!我是你們的領主,你們唯一仰望的權威!你們誰給你們的膽子,挑、戰、我?”

安德魯拚命搖頭,像是在說:我怎麼敢呢,求您繞我!

蘇拍起下頷,冷眼附視他,譏諷一笑:“求我饒你?嗬...可以。但你知道,那些向我求饒的精靈都怎麼樣了嗎?”

蘇脖頸上浮現紅色的流焰狀光紋,猩紅雙瞳,映著的她的裡火焰,她的寵兒。

“那當然是…我親自賜他死亡了。”

原本溫順於她的火焰此刻如蛇般絞緊了安德魯

,安德魯被釘死在壁上,無法逃脫,唯有還能動的身體不斷彈起又落下。

“去求上帝饒恕你這個雜種吧!”

火焰沒有燒及他的臉龐,它吞噬了他的衣物和一部分皮膚,而後,主宰它的精靈一眨雙眸,它便在她的瞳孔中悉數退下。

……

……

安德魯死了,他的屍體身多處燒焦,鮮血不斷滴落,他的樣貌卻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來。

當然,這可不是因為蘇的憐憫。

“可以了,這次省得割了,阿薩辛。”

蘇終於向阿薩辛那邊投去視線,她麵色平靜,好似剛才這慘絕人寰的事情不是她做的一樣。

“你們先回維多利亞城,這邊的屍體我來處理。這一次,我親自懸屍示眾。”

她乾脆利落地撥出劍,插回鞘中,收起懾觀取晚的尖利翅膀,同她們那邊走去。

“你的劍臟了,得好好洗。”阿薩辛很是在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