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納斯拍賣場內不可鬥毆,這是邀請函上麵特彆標注的指令。
更何況這裡是籠中鳥的主場,對他們的限製格外大。
克羅姆最近出了點意外,元氣大傷,也並不好在目前與尤桑發生什麼格外的衝突。
這時蔣厲琢磨著這個多出來的名字,不經意回過頭。
他忽地看見一個戴麵具的靈徒,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他們身後,呈包夾姿態,此刻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製在地。
蔣厲不認識,大概就是謝南常口中的公子。
某人狐假虎威太過囂張,尤桑冷哼一聲,上前拖走副官。當他背過身時,克羅姆的聲音幽幽響起。
“三年前,”克羅姆動彈不得,卻突然笑出聲,“雖然我很遺憾,但三年前的事我希望能再次重現。”
他就像是一位頗為嫻熟的獵手,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招數去對付不同的獵物。
如他所願,尤桑聽到這話的一瞬間神情繃緊,臉色難看,就連呼吸都重上幾分。
這是自尤桑離開實驗室後他們的第一次交鋒,三年過去了,貌似依舊不儘人意。
正當尤桑恍惚之際,他聽到謝南常的聲音響起,仍是那樣懶洋洋的腔調:“那你就想想吧,夢裡什麼都有。”
“人我們就笑納了。”
謝南常一手牽上尤桑,一手接過尤桑拖著的副官往場外走。
而蔣厲他們也心照不宣地移到隊伍後邊,替尤桑遮擋住那灼熱惡劣的視線。
試問自己,尤桑一直都很要強,就連當時《南海鮫人灣》處在劣勢之中,他都沒有令自己居於人下的地位。
位於生靈,他既是強大的靈徒,又是實驗體舊派的領頭人,擁有如此實力的同時也肩負著相應的責任與使命。
而如今,他被一個新人隊伍小心翼翼保護在中間,這是尤桑從未經曆過的體驗。
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討厭。
直到小隊離開拍賣場,那股壓製著兩人的可怕力量終於撤去,克羅姆陰沉著一張臉,手扶上牆壁緩緩起身。
公子先行一步來到他身邊:“先生。”
克羅姆收回視線看向公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情變幻莫測。
“沒關係,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了。”
*
在回到現實之前,謝南常給了眾人五天時間,讓他們各自組隊刷副本。
起因是生靈又搞出些幺蛾子,推行一係列挑戰賽,榮登首座的隊伍可向生靈提出一個條件,包括但不限於永久退出生靈。
甚至其餘參賽隊伍都可獲得相應自由支配時間,時長隨排名遞增。
簡單來說,就是靈捕將擁有一段不會被生靈在後頭趕著催命的時間,可以享受一陣子安逸的現實生活。
若是不滿意,也可以用時間換取金錢。生靈裡有大把人因為生死副本與和平生活難以兼容,被迫辭去工作。
初賽在半個月後開啟,與報名階段同一時間,現在團隊副本的令牌被人摘去不少,估計都在為初賽做準備。
但小隊剛過完一個副本,謝南常還需要處理副官的事情,其餘人也需要加緊個人能力的訓練,便就此分散。
臨走前,謝南常向尤桑借了小荊,當著後者的麵將副官捆得結結實實。
末了,他眉眼一彎,俯身在尤桑唇角落下一個吻,乾淨而柔軟:“這是押金。”
尤桑:“難不成你還得討回來?”
“這不是理所應當?”謝南常朝尤桑眨眨眼睛,接著慢悠悠打開登出麵板。
躺在地上的副官儘力忽視這對狗男男的存在,閉緊嘴巴不敢出聲,隻能在心底不斷咒罵兩人。
尤其當謝南常過來幫無法動彈的他登出生靈時,副官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靈捕登出入生靈的地點是相同的,等回到現實道具效能消失不見,謝南常還能像現在這樣捆住他脅迫他嗎?
副官對著謝南常冷冷一笑,在黑暗侵襲前的一瞬間,他順從地閉上雙眼。
如副官所願,下一秒他置身在一間寬敞的辦公室,明亮的陽光自落地窗前投射下來,落了一地光華。
這裡是他的辦公室,屬軍部,重兵把守在此,是整個國家數一數二安全的地方。
生靈有個額外設定,副本用時僅在三天之內,現實過去的時間可忽略不計。但若超過三天,將與現實時間呈2:1的比例流逝。
為保證超時後現實中的身體不被人惡意毀壞,副官常常在這裡登入生靈,隻要他在這裡,沒了生死威脅,謝南常根本沒法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