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琂倚著棵樹側身猶若仙人。
邊上的木淨看著他家的四爺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趕忙結舌了,“大少爺,七爺,這時辰不早了,還是請回吧。”
玉霽痛苦的被傅代善提在半空中,“七爺,你可知奴婢是老爺苑子裡的丫頭,亦是皇後娘娘欽賜的,如果你擅自欺辱奴婢….”
傅代善抓著玉霽在半空中蕩來蕩去,“小丫頭,彆跟你小爺我說這馬子事兒,你得罪了我,我就要爹爹將你給攆了出去!”
玉霽正是求之不得,巴巴地點頭。
傅代善大吃一驚,“你是不是被摔傻了啊?!”
傅昭翔推開了傅代善的手,對這玉霽笑道,“霽妹妹,莫同老七這沒腦子的一般見識,你自個兒走,還是同我們一並出去?”
玉霽本來想自己快點逃離開這個霸蠻的小魔頭,卻無奈找不到路,隻得歪著脖子不情願的說,“奴婢不知道如何走。”
傅昭翔笑出了聲,“那一同走吧,老七彆鬨騰了,四弟,我這便去回了子善。”
木淨趕忙又是接語,“多謝了大少爺,您隻管說咱家爺身子不適…”
“你以為先生是一般人啊,這等子的破理由誰信啊!”傅代善幾步回頭的對這木淨嚷嚷,“四哥,你好些日子都未出耀竹苑了,也不出去透透氣…”
這邊傅玉琂神態平靜唯有波瀾,那邊玉霽被七少爺折騰的牙咬癢癢卻不得還口,傅昭翔從袖口拿出來絲絹,“這可是霽姑娘掉的?”
玉霽被傅代善扯著頭發,悻悻地回了一句,“什麼?”
傅代善上手就是捏了捏她的臉頰,“哈哈,這臉蛋倒是比月兒桃兒她們的好玩,霽丫頭,你願不願意跟了小爺我?”
玉霽直接忽視的這小孩的存在,掙脫開來去接傅昭翔手中的絲絹,隻見傅昭翔完完整整的將那隨意到處扔的絲絹,心裡有幾分過意不去,“大少爺若是喜歡,便送給大少爺了吧。”
傅昭翔雙眸如子夜一般,笑得一片祥和,“君子不奪人所好,霽姑娘還是自個兒收著吧。”
玉霽便收了起來,卻不料被那傅代善一把給奪了過去,“大哥不要我便要了!”
玉霽無奈,隻得又給了他,恰好起了陣風,楓葉落到玉霽的肩頭,那雙清透的眸子彎成了兩道月兒,傅代善上前去扯了扯她的眼皮,掃興道,“好好地一雙眼睛,作甚彎的跟個幺蛾子似的好難看!”
卻不知方才那一瞬間,傅昭翔的目光一陣熾熱。
三人一並走著,傅代善的態度也是緩和了幾分,胡口漫天的問玉霽出生時那寶玉是不是會磕牙?為什麼那玉是紅色的而不是青色的,玉霽倒是心中好生奇怪,是啊,為什麼不是青綠色的玉呢?
“七爺,奴婢不過是個臭丫頭,有什麼好問的。”
“哼!你這臭丫頭,臭的連根毛也沒有!”
“回七爺的話,奴婢的確是臭,可是這又與有沒有毛有沒有關係?”
“你…!!!”
鬨著鬨著已是走出耀竹苑,傅昭翔實在是對玉霽的忍耐力佩服的五體投地,還有這小丫頭的嘴皮上的功夫竟然和這七毛子給杠上了,簡直是與這刁蠻的老七不相上下。
“七爺,你說的那大鳥以前奴婢家裡也養了一隻呢。”玉霽看著傅代善說得眉飛色舞,忍不住潑了把涼水。
“此等罕見的物品,你這丫頭怎會有?”傅代善鄙視的啐了一口。
玉霽翻了翻白眼,“你不信算了,過些日子我帶你去我家,要我家裡的二哥好生的欺負欺負你。”
傅代善一笑,“我字自然是比奴婢二字好聽的奪了,小爺準了你自稱為我,不過你是咱傅家的人兒,不能輕易出去的。”
“霽姑娘是皇後娘娘賜下的人兒,怎就當個使喚的下人說討來就討來的,若是姑娘想出府,大可不必擔心。”傅昭翔淺笑著想了一會兒,“不過方才我見著姑娘和四弟好像熟絡,若是….”
“你的意思是要我說動了四爺完成那什麼功課便準我出府麼?”玉霽疑問。
“哇哈!你怎麼知道我大哥是這個意思?!大哥,對嗎?”
傅昭翔星目閃動,“同聰明的女子說話,倒是痛快。”
“翔兒,老七,李小姐,你們在此做什麼?”這一聲頗有威嚴,三人都是順著望了過去,來人鬢如刀裁,摻著少許已白的發絲,目光透漏著已為人父的文中,玉霽目光與其相撞,明顯的一滯,那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主子對下人目光,反倒更像是…渴望…玉霽手心微微冒汗,但願不是如此。
“父親。”
“爹爹。”二位公子均是問了好,玉霽卻是有些遲緩,傅代善私下裡扯了扯玉霽的衣擺,傅麟儘收眼底,目光中多了一絲不悅。
“罷了,李小姐是客,無須行禮了。翔兒,這一個月來你可已休整好了?如今南邊戰事又起,你同我到書房來。”
“爹爹,大哥又要去戰場上了嗎?哇哈,我也要去,我要做個想爹爹和大哥這樣的英雄!”傅代善興奮的喊道。
傅麟不悅的整了整臉色,“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子,前些日子才滿了十四,瞎鬨些什麼!”
“爹爹不對啊,燕家的那個老大不是十五歲便做了我大哥的副帥麼,這次他們燕家的那個叫什麼燕揚飛的也要上戰場啊,他不是也從未上過戰場嗎?”傅代善不滿的撇了撇嘴吧。
“胡鬨!那燕揚飛的才智豈是你所明白的,還不去跟著蘇先生好生學學武藝!”傅麟看了一眼傅昭翔,示意他跟著自己去書房。
玉霽卻是當頭一棒喝,“七爺,您說的燕揚飛可是揚城裡的這個煙揚公子?”
“噗——他你都不認識啊,可不是,他就是那個傳的沸沸揚揚的煙揚公子啊,不過也得給我大哥做了下屬,一同傷了戰場去咯。”傅代善鄙視的吐了吐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