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意思,京邵明白了,必當儘心竭力。”
“不必如此,既是小事,又放於心上,實在不值當。”徐佑手掂起茶盞,抿了一口,似是嫌棄茶燙,又放了下去。
“也是,畢竟新帝剛登基,德寧長公主應當掀不起什麼大浪,不過京邵也會留心,不叫師兄煩心。”周京邵說的實在發自內心。
德寧長公主乃先帝太後幺女,當今陛下親妹。且不說什麼品行端莊,便是多有些熱忱,寄養於沈府,受陳夫人教導,陳夫人出於武將之家,可憐自己的女兒身子體弱,就將自己的一些劍法和騎射的本事教給了魏晚凝,以她的話說,女兒家與我學這些較英氣,旁的倒是無趣;但於文,從小宮裡的女師,民間的高人,都請了不少來教,卻都自己請辭,帝後念幼女,年幼遠離宮中,所以也就放寬了些 。若真說有什麼出名的,除了自己的容色,就是極其看臉。
這也就養成了一種“文無成,武小就”的狀態,再加上前世將心思並未放於此,是以長進微乎其微,感覺除了《論語》什麼都不會。
明眼人都知道的道理,京中的儒生也有不少私下恥笑公主的,至於明麵上,聽聞公主驕縱跋扈,脾氣大的很,因此無人敢提。
周京邵也隻是隨口一提,見徐佑不想再說下去的樣子,也及時懸崖勒馬,轉移了話題。
街道上
嬰兒的啼哭聲,百姓的驚恐叫聲,馬兒的哀啼……皆都摻雜在一起,魏晚凝自知,此為設計,便隻能認命,乾脆閉上眼,反正也有人相救。
果不其然,她的馬車立馬顛了起來,她隨意的晃著,也是沒什麼營救自身的想法,就飛出了馬車。
隨即便感到腰間被人親摟著,睜眼就見到了謝子涵。
許是心境不大一樣這般氛圍下,她卻覺得這人真是一般,她前世為何在被徐佑拒絕後看上了他,真是白瞎了母後生自己。
待腳沾了地,表姊衝過來一把抱住自己,又撫了撫扶她的背,似乎再幫她穩神。
謝子涵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似是準備說什麼關切的話。
魏晚凝一把攔下他,向他行了一禮,道:“德寧謝過公子救命之恩,隻不過終究男女有彆,德寧尚未招親,還是得注意一些的,這次本宮不久後回宮,道謝也得母後應準,所以若公子不介意,本宮這剛好有一樣珍寶,秋辭,拿來吧!”明眼人看得出來,德寧長公主不想再見此人第二次,所以準備送完禮,便沒什麼糾葛。這謝公子的算盤也就落了空 。
現在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恐慌,看見了秋辭遞來的盒子,卻遲遲不肯接。可魏晚凝卻親自放於他身側的侍從手中,正欲抽身。
身後又不出意料的響起聲音:“公主!”
魏晚凝頓住腳步,轉過身看他,隨即又挑了下眉,聽他繼續胡扯:“臣知道臣的出生配不上金枝玉葉,可是臣真心仰慕公主,願為公主排憂解難,臣之真心,日月可見,一心一意,絕無欺騙。”
想不到……著實想不到……這謝皇後的弟弟已經如此下賤,這無疑是當初向她“自薦枕席”若是前世,她恐怕認為自己得了個珍寶;但這一世,用他去了給自己早已充滿傷痕的名聲“雪上加霜”,不值當,怕是用徐佑的話來說定會數落自己,愚不可及,鼠目寸光。
她轉過頭想了一會兒,又說了一句:“當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