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筱道:“我也許久沒來賞景，我們一起好嘛?”

月恒見他糾纏不願就此離開，情緒變得不穩定，喊道:“不行！隻能一個人！”

他還是不為所動。月恒哭訴:“求你了，不要逼我。”

斛律筱問:“你為什麼要跳樓。”

“這是我能為莒國做的唯一有利的事。”

“胡說！外麵夜黑風寒，你先過來，我們回府好好聊聊。”

月恒小孩子脾氣上來了， “我不回去，我就要在這兒！”

“月恒你知道嗎?倘若你今晚死了，必定引起兩國交戰，戰火紛飛，屆時天下黎民百姓該如何生存。我又該如何自處，我的妻子無緣無地故死了，我難辭其咎，唯有一死解千恨。”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但我必須這樣做。”說完，人全力爬上欄杆。

“月恒！” 斛律筱衝上去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拖回來。月恒被禁錮在他的懷裡，一邊往前掙紮一邊喊道:“放開我！你快放開我！”

斛律筱鬆開手，月恒瞬間癱倒在地，無奈哭“你為什麼要攔著我，這是我唯一做的事了。”

斛律筱大聲道:“因為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不想你死！”

月恒苦笑道:“我父皇母後不喜歡我，兄弟姊妹從未正眼瞧過我，你竟然說喜歡我?”

斛律筱自嘲道: “你不信我，我的好皇兄們也不信，為了得到皇位，處心積慮地想置我於死地，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就如他們的願一死了之。

斛律筱激動衝向欄杆，仗著身高優勢，一抬腳就跨坐在杆上。形勢突然逆轉，月恒頓時驚呆了，她大氣不敢喘，慢慢靠近他，溫聲細語地勸道:“斛律筱，你彆鬨，快下來。”

斛律筱疑惑地看著她:“你攔我作甚?”

月恒垂眸道:“今夜之事跟你沒關係，你不要——”

斛律筱被她的這句話激怒，打斷她:“和我沒關係，好，你走開！我現在就跳下去！”

月恒瞪大眼睛，著急補充道:“有關係！有關係！天大的關係！你不要跳！”

斛律筱勉強一笑:“行，既然我們都不死了，那就回家。”

月恒點點頭。今夜她著實累壞了，自殺的事再從長計議吧。

在回府的馬車上，兩人以一種親密的姿勢靠在一起，斛律筱的頭擱在月恒的肩上，並雙手環住她的腰，呼吸落在月恒頸側，很癢，連帶全身都癢，但她不敢伸手去撓，他喝醉得厲害，需要好好休息。

過了今夜，他們此後一直都是同床共枕。

月恒發現府裡奴仆多了些新麵孔，倒像是新舊交替換了人。更重要的是，她身邊多了一個貼身丫鬟，名為伺候，實為監視，斛律筱擔心她再次尋死，讓這丫頭寸步不離地跟隨她，月恒起初感到煩躁，好在她為人機靈，手腳麻利，性格又十分開朗，後來知道她也是莒國人，便熱絡地同她說話解悶。

其實，月恒已經想通了，她不想成為引發戰爭的千古罪人。她現在需要找點讓她眷戀紅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