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避雷,語句不通順
許慕清為了給晚晚表白可謂動了大手筆。他包下了一個帶泳池的彆墅。他準備邀請他的好兄弟好朋友們一起去給打氣,當天晚上大家可以在彆墅裡徹夜狂歡。“看來你是勢在必得了。”我一邊打著氣球,一邊開著心酸的玩笑。許慕清慢悠悠地打著氣球,淺淺笑了一下。他做什麼事情都是這樣有自信。會場時我布置的,我想著如果有一天許慕清向我表白,我會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場景。我想我可能等不到那一天,但好歹這個場景,也就讓它成為現實吧。我想著即使他再自信,要是晚晚不願意,他也是沒有辦法的吧。晚晚是我的妹妹,我是知道的。她眾星捧月的生活裡有太多耀眼的男孩向她表白。在這一方麵,晚晚由著超乎她年齡的成熟。他很擅長拒絕那些男孩,可即時拒絕之後,那些男孩卻不會對她有絲毫的怨恨或者不滿,他們甚至能像多年摯友一般繼續相處下去。這也是我一直不太懂晚晚的地方。她絕不是個壞孩子我知道,可她什麼時候成熟成老練到這個城府確實是我意想不到的。和晚安相比,我不僅在容貌,穿衣打扮上差一大截,在情商和為人處世上,我們的差距也完全不像兩姐妹。正在沉默之際,晚晚打電話過來了,她到了。我掛了電話,一抬眼就看見許慕清關切的眼神。“晚晚到了是嗎?”他著急地問。我點點頭,趕緊低下了眼,以便掩飾我內心翻滾的悲傷。“我去接。”我小聲說,“你們趕緊把氣球現場收拾好。”許慕清連連點頭,叫著兄弟們就開始收拾現場的細碎裝飾品,場麵一下子忙碌起來。大家的興致都非常高,似乎準備要去打一場必勝的偉大戰役。我看了看不屬於自己的熱鬨,轉身朝彆墅外走去。我知道我需要給他們流出足夠的時間收拾現場,所以我刻意走得很慢。或許這不需要有什麼刻意,我覺得自己的腳跟灌了鉛似的,不是出去不力氣根本就拉不起來一般。走到門口的時候,晚晚已經在路口的轉角出現了。她穿著一件碧藍色的長裙,路燈斑駁的光從她背後射過來,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走起路來搖曳生姿滿是風情。那一瞬間我有一些晃神,眼前的晚晚讓我覺得很陌生。那個年幼的,追在我身後喊著姐姐給糖吃的小丫頭什麼時候長成了眼前風情萬種的少女。忽的,我心底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或許,我根本就不了解我的妹妹,或許,許慕清的自信不是毫無來由,或許一切的一切,我才是哪個從頭到尾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姐姐!”晚晚看見了我,笑著朝我搖了搖手。我笑了,也朝她搖了搖手,終究還是我最喜歡的小妹妹,無論今天結果如何,過萬如何,我無法對她生出恨來。晚晚看見了我的回應,笑著衝我跑了過來。“我來晚啦~~”她俏皮地說。“在哪兒弄的這麼好看的裙子?”我笑問。“不告訴你。”晚晚俏皮一笑,挽住了我的胳膊,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抬手把我額前的頭發順了順,彆到了耳後。“姐,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二十好幾的的人了,頭發還亂著。”我一愣,知道剛才因為裝飾現場沒注意弄亂了頭發,淺淺的笑了笑,說:“姐這麼好看有什麼用,你好看的就行了。”晚晚聽了反而不笑了,腳步也緩緩停了下來。“怎麼了?”我有些不解。晚晚卻並不出聲,半晌,忽然說,“有用的。男人們都很勢利眼,他們。。。。。。他們看不見你有多好。。。。。。”我不太明白晚晚為何突然說這個,但今天她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可以說從這時候開始我才真正意識到我的妹妹已經是個大女孩了。許慕清他們的效率真的好,等我和晚晚走到門口的時候,從門口到院內的地毯已經被收拾的一乾二淨了。鮮花編織的花籃矗立在地毯兩側,金色的彩燈像一顆顆小小的星星,星河般引導著地攤上的人走向儘頭的那個人。我順著光帶向儘頭望去,許慕清捧著一束鮮花,滿眼含笑地望著晚晚,那時我和他認識這麼多年從沒有見過的柔情。那一刻我終於明白許慕清是不可能屬於我的了。我站在晚晚身後,並不能看見晚晚的表情,我隻見她一步一步朝著許慕清走了過去,在靠近許慕清身前的時候,她停了下來。我聽不清許慕清對她說了什麼,我並沒有跟著她一起走過去。何必呢,我何必去把這個情景經曆的那麼徹底呢。我看見晚晚再聽見許慕清的話之後點了點頭,周圍一陣歡呼,我知道我之前猜錯了。可是他們在一起了。在我親自製造的浪漫會場裡,眼睜睜的看見他和許慕清抱在一起。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滿臉紅暈,雙眼迷離,許慕清低下頭在她嘴唇摩挲著,我看見他薄薄的的嘴唇上也染了些口紅。這是我做夢都不敢夢到的場景。
我臉上木木的,沒什麼表情,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也不知道。我想在我一直愚蠢的人生裡,今天是我僅有的一次聰明。我沒有傻到跟著晚晚走上前去見證他們的幸福。在眾人歡笑慶祝的時候,我默默退出了彆墅的大門。我給晚晚發過去一條微信:“晚上還有課,我得趕回去,祝你們幸福!”我無法跟他們狂歡,也無法去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隻是知道如果我繼續待下去我會失態,或許我腦袋裡麵的那根弦會終於在這個巨大的衝擊下斷掉,然後我會把整個party搞砸。但我不想搞砸。轉念想一想,我的妹妹我和最愛的人終於得到了自己最愛的人,對我而言,或許是一種幸福吧。遊戲該結束了。回家的路太過漫長,不知不覺下起雨來。路似乎越走越長,雨也很大,我以為會難過到死掉,可我竟然也好好地離開了,並且沒有任何的失態。這時候我突然覺得,失戀好像也沒什麼。不過就是生剝抽絲的一點疼罷了。暗戀,不就是一個人的狂歡,又怎麼能央求對方為你鼓掌?雨勢愈大,我沒帶傘,細碎的雨珠打在我的臉上,疼得讓我睜不開眼,我看不清前麵的路。好累啊。是真的累。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我感覺我再也走不動路了,直接蹲在了街口,人來人往,卻沒有可以讓我躲雨的地方。就在這時,一股翻江倒海的情緒終於衝上了心頭,我抱著腿在雨中嚎啕大哭。周圍人像看笑話般看著我,竊笑一會兒後便默默走掉了。是啊,我可不就是個笑話麼。不知何時,頭頂的雨停了,我向上望去,一把大傘擋在了我的上麵。回頭望去一身藍白校服的少年立在我的麵前,他的那身校服,我和許慕清都曾穿過。原來是同個高中的學弟。我怔了怔,抬眸望著他:“謝謝。”少年的個子很高,唇邊帶著青春期特有的淡青色的容貌,滿臉青澀。他抿了抿唇,輕輕道:“彆哭了。”在學弟麵前,我這個學姐還是想顧著點臉麵的。我慌忙抹了把眼淚,偏過頭,不想讓他看出我的狼狽:“我才沒哭,你看錯了。”少年一臉嫌棄地說:“你哭得妝都化了,真的很醜。”這一句話讓我一個妙齡少女徹底破防了,現在的小孩子真的是很會安慰人。他這不安慰不要緊,一安慰我又氣又傷心,當著少年的麵,嚎啕大哭起來。我想著算了吧,就趁著這個機會將多年的委屈一下子發泄出來好了,反正也就這樣了,狼狽地像個落水狗一般,還背個小孩子奚落。我情緒的崩潰讓少年也有些黃了,手足無措地給我遞紙巾:“彆哭了......”他低下頭小聲安慰道,“我......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是亂說的,我就想給你開個玩笑,我......我請你吃東西......好嗎......”我哭得渾身無力,嗓子都啞了,說:“不用。”
我怎麼會讓一個高中學弟請客。“那行......那......”他支支吾吾撓了撓頭,“我把傘給你吧,一會兒雨會下的更大的......”說著就把傘遞給了我。“不用了,你自己回去吧,我覺得我沒事了......”在冰冷的雨水衝刷之下,我覺得我哭的差不多了。我站起來,準備離開。這個少年雖然說話難聽點,但不得不說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了我最大的溫暖。我整理了一下表情,輕輕笑了一聲對他說:“學弟,好好加油,考個好大學,今天......謝謝你......”少年見我要走,拽著我的胳膊硬把傘塞進了我的手裡。“我叫唐赫羽,今年高三,既然是學姐,那你還是把傘拿著吧,我加你的微信,以後你方便的時候給我微信,再把傘還給我就行了。”說著他拿出手機調出二維碼,一雙清澈的眸子低垂著盯著我。“快點,我還得回家做作業呢!”他像是等不及了,把傘硬塞到我手裡。我像是被他被唬住了,鬼使神差地就接過了他手裡的傘,又掏出手機,加了他的微信。“趕緊回去吧,一個女孩子像什麼樣子!”他扔下一句,便跑進了雨裡。誒~~現在的小屁孩,真是不招人喜歡!之後我發過消息給他,可他一直沒回複。一把傘而已,或許那個少年也沒有正的在乎過,我倒是挺想跟他說一聲謝謝,在自己最崩潰的時候哪怕一點點的溫暖也會是個救命稻草,不得不說,沒有他的出現我哪天還真不知道會在雨裡哭到什麼時候。後來我又發過一次微信,可還是沒有收到他的回複。再後來連我自己把這件事給忘了。這陣子,晚晚和許慕清正處於甜蜜戀愛期,兩個人如膠似漆,白天出去玩,晚上打視頻打到很晚。我晚上起來喝水,路過我妹的房間,她的藍牙耳機大概是沒電了,視頻開得公放。我清晰地聽見許慕清用他那低沉的嗓音說:“怎麼還不睡,寶貝?是在等我親你麼?”我盯著我妹幾秒,她尾音低低地含笑,臉色紅得好似一朵盛開的芙蓉花:“原來哥哥這麼會啊。”我回到房間,沒有開燈,一個人靜靜地靠在牆上。我嘴角揚了又揚,腦海裡迅速掠過很多開心搞笑的畫麵,可最後,記憶點還是落到剛剛許慕清的那些話上。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很冷俊的人,卻沒想到他也是會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肉麻情話的。漸漸的,我臉上還是沒了笑意。算了,自己妹妹的男朋友,自己還在肖想什麼呢。我回到房間小心地翻出書架上的一本書,一張寫著數字的紙張夾在其中。這是許慕清一次月考的考號,那是被他隨意撕下扔在垃圾桶裡,我偷偷撿起來帶回家,被我作為書簽收藏了很多年。我眼眶起了霧氣,伸手想現在將其扔了,可扔了好幾次,最後還是夾在了書中。有些感情已經深入骨血,又怎麼讓我立刻釋懷。可不釋懷又能怎麼樣呢,我也隻能強迫自己釋懷。那時起,我有意的去學校圖書館自習,把自己弄的很忙碌,很晚回家,隻求能夠少撞見晚晚,我不想讓她看出的我窘迫,我也不想當他們甜蜜的見證者。所以我選擇逃避。這是我過得最痛苦的一個寒假,回學校的前一天,我妹來房間找我:“姐,我和慕清哥晚上想要請你吃頓飯。畢竟如果不是你,我們兩個也不會在一起。”
我的指尖微頓,剛想開口拒絕,我妹就撒嬌說:“姐,你一定不會拒絕的,是嗎?”
我總是習慣於慣著我這個妹妹,不自覺地,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