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花瓶是李明的珍貴之寶,當年花了幾十萬才買的回來,現在卻碎了一地,程謝隻有一個念頭,她打碎了李明最喜愛的花瓶!她最害怕的是鬼纏身,雙眸在四周回蕩了幾回,神情複雜。
三人不敢再說任何話,俗話說打碎東西容易遭罪,更害怕的是對麵那頭牆壁上的人影,他們沒任何舉動,就這麼僵持了好幾秒鐘。
江衍不敢打草驚蛇,邁出一步堅定的步伐,緩緩走向窗邊,繃緊的神經,背後冒出了一陣陣冷汗,他還是第一次這麼緊張過。
轟!
江衍沒打開窗戶,隻是臉緩緩貼在窗邊,雙眸向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是一個小孩。
江衍的視力很好,但雨水交加在窗上,還是有些模糊,那瞬間——恍恍惚惚看見樓下戴著一個李明麵孔的麵具的小孩站在下麵靜靜俯視他。
心臟的跳動越來越高,越來越快!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江衍猛地縮回頭去,額頭冒出一絲細密的冷汗。
在京城李明算是出了名,李明作為領頭羊的一個服裝設計師,微博上獲得了大多的粉絲,所以京城上的商家蹭李明的熱度,製作出了一個李明肖像的麵具,麵具是塑料的,但遠看卻很逼真。
“怎麼了?”周文倩放輕聲問。
江衍沒任何動作,也沒回答他的問題,像似有什麼心靈感應,周文倩立馬明白他的意思,周文倩退了幾步,恐懼蔓延全身。
程謝像被凍住了,一動也不敢動,害怕得緊緊閉上雙眼,隨風淩亂的神經。
江衍調整了一下神經,心態攤平了,他還是邁上了一步,冒著風險,雙眸俯視下方。
隻見那個小孩卸下麵具,一副俊美的麵孔浮在眼前,小孩玩著手電筒,另一隻手拿著紙片人半遮在手電筒的麵前。
原來是麵具……
這一舉動江衍似乎明白了什麼,緊張的神經緩緩放鬆了下來,心裡默默鬆了口氣,這短短片刻三人全程都沒有大幅度的擺動,隻有擺不平的神經。
江衍鬆了口氣,放聲道:“沒事了,那是光的原理,人影隻不過是樓下小孩將紙片放到手電筒的頭裡照應出來的影罷了。”
聽到這話那兩人的神經終於大幅度鬆了下來,周文倩癱坐在地上,程謝扶著牆呼哧地吸吐著氣,心臟的跳動速度漸漸恢複了常態。
“嚇死我了…我以為真的撞鬼了!”周文倩雙手反撐地,嘴巴呼吸著空氣。
“那一刻真的快要把我的魂給抽走了……”周文倩說。
程謝沉默寡言,剛剛的事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江衍一手擦著冷汗,內心的獨白自我安慰:世上哪有什麼妖魔鬼怪,隻不過是自己想出來的罷了。
一道燦爛的光投落下來,撒開雲霧,天空又恢複了常態。
蘇景坐在不高不低的牆沿上,腿懸在半空,嘴裡紮著一根棒棒糖,他仰望長空,刺眼的光一打而下,太刺眼的緣故他撇了頭去。
跑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有,白白浪費我時間。
蘇景:“……”
那長風渡過,樹葉一飄而落。
視野中出現一個突兀的男人站在五米處,一身包裹得嚴實,揚風一吹,細密的發絲隨風而起。
男人的前麵是——江大少爺。
可能手上的動作忙的原因江衍停下了腳步,手裡抓著速記本,一一把不久前獲取的信息做筆錄,筆杆不停地揮動著,幾乎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男人和江衍出現的同時,蘇景的目光變得凝聚,集在他們的身上。
果然被跟蹤了,楊靖他們又整什麼幺蛾子?
一想到楊靖,蘇景頓時間找不著頭腦,他目光揪著距離五米的兩人。
身後的男子趁亂,光天化日地從口袋裡默默扒出水果刀來,動作有些小心翼翼,時刻盯著眼前的獵物,明顯是想謀殺。
江衍還是無動於衷,筆杆還在飛速地揮動著。
不好。
蘇景見此情況不太妙,腦袋在四周晃了晃,略微發慌,手上抓空,有些不知所措。
該找些什麼東西來阻止……
一個小女孩搬一箱廢書到垃圾桶旁,歎了口氣:“算了,這些書賣了也不值錢,扔掉更好。”扔完就轉身離去。
蘇景的目光移到了那堆書上,若有所思,幾秒後一把抓起書本,垃圾桶和牆沿的高度相等,蘇景一個勾手就能抓到。
那男人的表情猙獰麵目,一拔刀,準備硬杠,刀刃的尖口立馬對上了江衍的後背!
去死吧!你們都給我去死!
突然他感覺視野一忽,砰——!
一個漂亮的‘飛盤’!等那男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刀子已經被書本砸到了一邊。
男人被驚了一下,半張著口。
他的猙獰的表情終於變了,目定口呆,跟點了穴差不多。
死亡的邊緣與江衍後背擦過,甚至刀子被砸落地的砰砰聲,江衍依舊沒任何其它動作。
作對的兩人頓了一下。
靠,聾子嗎?蘇景心裡暗罵了一聲。
那個男人回過神來,還沒等他再做任何動作,蘇景已經順手抄下垃圾桶旁的掃帚,腳掌踩住掃帚一頭,使力隻聽見哢嚓一聲,掃帚的一頭已經被他卸下了。
蘇景惦著棍子,動作不算僵硬,手臂勾出一個完美弧度,木棍就被這麼抬手被甩了出去。
砰!
一聲作響,蘇景就知道木棍直直砸到了男人的頭上,男人被砸得不輕,頭邊硬生留下了泛紅的血跡,臟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
男人晃了晃腦袋,手撫著頭,踉蹌地退了好幾步,沒站穩摔在了地上,神情恍惚。
誰他媽壞我好事!
男人咬了咬牙,頭猛地一轉,蘇景和他正好一個對視,同時絲毫不掩飾彼此對對方的敵意,就這麼用同樣的目光揪著對方。
又是他!男人怒火中燒,瞳孔突然直冒煙火,引線似乎要燒到頭那樣。
蘇景的目光鋒利冷淡,口裡的棒棒糖頓時沒味了,儘管是短短的對視片刻,但是彼此都有要殺了對方的內心。
一旁的眾人已經鎖在一旁不吱聲了,走的走,留下來看戲的看戲,男人很快就成了群體焦點。
一個大媽俯下身攙扶著男人,貼心地問:“小夥子,沒事吧?”
男人沒領情,一把甩開了大媽的手,瞳孔瞪著對麵坐在牆沿上的人,口裡對著大媽放狠話道:“我的事要你這人管?”
“你。”大媽啞口無言,沒好氣地吐了口氣,也沒繼續和他接下去,離開了現場。
群體很快就卸下了很多人,路過的隻不過是瞥了一眼。
蘇景咬了咬棒棒糖,向對麵發出調侃,挑了挑眉,又給他送了個國際友好手勢,統一用看精神病的目光望著那男人。
“你媽……”男人惡狠狠的臉懟著對麵,瞳孔像釘在了對麵臉上,像要把對麵撕了一樣。
男人款款站起身,那一棍實在太大力了,打得他有些神誌不清,走路都還有些不穩。
蘇景一躍而下,雙腳穩穩落地,沒等他邁上一步時,一個不知從那來的飛刀直直從蘇景嘴上的縫隙擦過,甚至還能聽見“呼”的風聲。
嘴裡的糖直接被打到了地上,碎了一地,嘴上到是一點傷也沒有。
有人用飛刀,是誰?
蘇景反應過來迅速回頭,可能是人太多的原因幾乎看不到人影,他扭了扭眉。
這個飛刀飛得相當完美,稍不留神就會劃傷臉頰,蘇景算是踩了狗屎運。
他左看右看,也沒找到扔飛刀的人,他隻好作罷。
半晌後蘇景才憋出神來,臉上的表情終於有大幅度變化,不好!上當了!
蘇景一個回頭,那個男人已經帶著刀迎麵跑來,距離不到一米,他還未做好準備,等待著刀尖落到他自己的瞳孔上!
眼看刀尖快投落到瞳孔中心不到十公分,蘇景的身子像被固定了,無法動彈,男人臉上的笑容變得陰毒。
血絲乎拉的瞳孔在男人上,像快要爆漿了一樣!
“去死!!”
“都給我去死!”
啪嗒!
突然一聲突兀的刀子的掉落聲,男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隻聽見刀掉落底麵的啪啪聲。
江衍的一個後旋踢的動作做得相當漂亮完美,碎發飄揚,腳尖穩穩地踢向了刀頭。
男人終於回過神來,二打一不公平,男人撒腿就跑了,人影也消失在了人海茫茫的人群中。
站在原地兩人一愣,蘇景被嚇了一跳,朝江衍問,不知道是有意還是毫不在乎:“你知道他在你後麵?”
“知道,”江衍滿臉抗拒和不耐煩,顯然不想回話,冷冷道:“應該沒跑遠。”
“追。”
蘇景道:“好。”
……
一個穿著黑衣西裝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香煙點在椅沿上。
煙霧繚繞,屏幕錄像中出現兩個男人。
“應該沒跑遠。”
“追。”
“好”
‘他’勾了勾嘴角,屏幕突然一花,彈出一串七八零碎的文字。
【深淵遊戲,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