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很晚了,陳歡讓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大家紛紛對著兩個刻了名字的牌位上了柱香後一一離去。
此時,家中隻剩下陳歡和管家陳伯以及許風兄妹二人,陳歡看了大家一眼,讓他們先去吃點東西。
陳伯想著自家小姐可能還餓著肚子,忙心疼的說:“小姐,我先去給你們煮點麵條。”說完就走了。
陳歡和許風麵麵相覷,沉默了片刻。
“這兩天真是連累了你們,陪著我忙來忙去的,對不起啊,另外謝謝你們的陪伴。”陳歡說完,又對著兄妹二人鞠了個躬。
許風忙拉著草兒避開了:“不用謝的,我們也沒幫到你什麼。”許風有點笨拙的說道。
他不太會麵對這種場麵,從來沒有人這麼真情實感的向他道謝,他一時無所適從。
陳歡看出了他現在有些拘謹,跳過了這個話題,又聊了些彆的,很快,陳伯做好了三碗麵條端上來,簡單的青菜麵條,上麵放了個荷包蛋。
“陳伯,你的麵條呢?”
“我那碗還在廚房放著,小姐,你們先吃著。”
陳歡怕他沒有做他自己的份,便趕緊開口道:“陳伯,你把麵條端來和我們一起吃吧?我等著你。”
陳伯看著小姐這麼關心自己,心裡暖洋洋的,可是,他現在心裡難受啊,哪裡吃得下?剛才也根本沒有做自己的份。
陳歡看陳伯站在這裡沒有動,哪裡猜不出他的心思?她知道陳伯與原身爹的感情很深厚,因為原身的爹曾經救過陳伯,兩個人又相處了快二十年,他們的感情完全不是自己一個半路貨能比的。
陳歡心裡歎了口氣,學著原身撒嬌道:“陳伯,你不吃的話那我也不吃了。”她眨著眼,委屈著小表情看著他。
他哪裡能看得了小姐委屈的樣子,忙哄道:“好好好,我這就去再煮一份麵條,小姐先吃好不好?陳伯保證一定會吃的。”
陳歡看他答應了,才不再多說,開始吃起了自己麵前的麵條,她都快吃完了,陳伯才姍姍來遲,分量和她的差不多,但是上麵沒有雞蛋。
陳歡想著多少也算吃了,就沒有開口,把自己和許風兄妹二人的碗拿到廚房洗了,然後到靈堂牌位前跪下給爹娘燒紙,許風先上了柱香後,也和草兒一起給兩人燒了點紙。
陳伯吃完後來到了靈堂,跟陳歡商量晚上守靈的事,他們現在這情況和正常的辦喪事有所不同,一切隻能從簡了。
陳歡沒意見,她覺得擺三天的靈堂就行了,該知道的在這三天內都能知道,想過來上香的在三天內也都會過來,他們家又沒有親戚,都隻是一些生意上的夥伴和周圍認識的人,人家不來也沒什麼好說的。
至於原身爹的小廝和車夫,原身娘的嬤嬤和兩個丫鬟,都是從人牙子手裡買過來簽了死契的,全都是沒有家人那種。
在這種不拿人命當人看的時代裡,陳歡給他(她)們買了棺材,並且讓他們入土為安,就已經算很好了,雖然自己也很同情他(她)們,可是也沒道理,讓她去給他們守靈不是?何況之前在葬場,她也在他(她)們的墓碑前一一燒了紙,也算是全了這份情!
又過了幾分鐘,陳歡就讓陳伯去安排兩個客房,讓許風和草兒去休息了。
勞累了兩天,即使許風還能堅持,但草兒卻已經沒精打采的了,許風心疼草兒,就帶著她回客房了,草兒也堅持不住,乖乖的跟著哥哥走了。
靈堂內,陳歡和陳伯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燒的紙,膝蓋跪麻了,就站起來活動活動。
其實她也很疲憊了,給她張床她能立馬睡著那種,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還得時不時的哭泣幾下,不然她怕自己會惹來陳伯的懷疑,畢竟親爹娘死了,你都不難過,那也太假了。
之前那股情緒上頭的時候她確實很難過,在那種氛圍下,她也真心哭了好久,但是她畢竟不是真的原身啊,哪有那麼多的情緒讓她一直發揮。
……
她這裡是半真半假的哭泣,可陳伯卻是實打實的難過,斷斷續續的邊哭邊念叨著他與原身爹之間的感情。
怎麼怎麼救下他呀?怎麼怎麼不但收留他還把他當做好兄弟啊…!他以後會怎麼怎麼對小姐好啊?會怎麼怎麼給小姐找一個好夫婿或者上門女婿啊…!
陳歡:“……”我謝謝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