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瓦倫特放到一旁的病床上,用魔杖指著醫生:“要不是因為你是父親的人……”我就把你殺了。
“人是在咱們這死的,他家裡人怎麼辦?”醫生將資料密封起來,放進架子。
我沉思了一下,恐怕……瓦倫特沒有通知的家人,想必他也不會願意通知他的父親。“他沒有家人,不必通知,準備後事吧……”
姐姐也沒想到,中午還活蹦亂跳的人,下午就要幫他製棺材了,吩咐好一切事情後,她單獨找到了我。
空曠的走廊裡看不到一個人,她皺著眉頭雙手插兜:“怎麼回事?”
“沃爾登……那個醫生,魔藥出失誤了。”我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果然不應該太過相信他,但是一切都晚了。
……
好的,我,維利亞斯·瓦倫特,醒了,但是在棺材裡。
手指還有些麻,但是已經能活動了。我使勁伸了個懶腰,打量了一下周圍。
我身旁是許多環繞著我的花,房間很暗,隻有幾根蠟燭照亮,在衣服中翻找了一下,找到了魔杖,隨手用了個熒光閃爍,令我意外的是,竟然一次就成功釋放了,我本已經做好了用個六七次的準備。
從棺材裡爬了出去,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弄出的聲響引得外麵的人進了屋。
“……瓦倫特?”聲音很啞,我一時沒有聽出是誰,然後反應過來,這不是羅南嗎!
我艱難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羅南?發生什麼事了,我一覺醒來就在棺材裡,差點以為我在天堂。”
他不可置信的反複看我:“瓦倫特……你不是已經……”死了?
我將魔杖舉得更高,看清了羅南的身影:“嗯?啊,難道是我喝完魔藥昏過去,你們都以為我死了吧。”
羅南抿了抿唇,想著:不是以為,是真的死了。
走到他麵前,輕輕撫了撫他柔順的頭發:“放心放心,我還沒死呢。”小孩子個子就是竄得快,他已經比我高出不少了,我好像還沒怎麼長個子。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住我的袖子,仿佛在碰一個易碎品:“可要解釋一陣子了,那原先準備的客房也用的上了,先回去睡覺吧。”
他扯著我的袖子一路來到了三樓的一間客房,伸出手壓了壓把手:“門鎖了。”他沒能打開門。
他又拉著我向另一頭走去:“現在我房間一晚吧……”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可以嗎?”他回過頭,走廊裡很暗,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我猛點頭,當然可以,必須可以,“會不會不太好?”我猶豫著開口。
袖子被牽著向前走著,他沒有回頭:“不會。”
到了他的房間,他推開門,鬆開我的袖子,側身讓出道。我進屋後,門被輕輕關上。
“隻有一張床…我打地鋪吧。”他看了看床,揮了揮魔杖把燈打開,燈光不算很亮,甚至可以說比較暗,隻能供人看清屋內的擺設。
一張床靠窗放著,一個衣櫃讓床不至於靠著牆放著,另一側是一個床頭櫃,上麵擺著一個精致的台燈。
床的對麵是一張桌子,桌子上還擺著一些攤開的書籍、紙張、羽毛筆和墨水瓶。
兩個書櫃在牆角放著,上麵塞滿了書,櫃子前麵有一張單人小沙發和一個矮桌,桌上的花瓶裡的花已經枯萎,但花瓣竟然沒掉下來。
地上鋪著厚厚的黑色地毯,牆紙是卡其色帶暗紋的,和外麵的深棕色牆紙比起來顯得明亮了許多。
我輕輕用腳尖戳了戳地毯,雖然軟,但是睡久了還是和睡在地上沒區彆:“嗯……還是我打地鋪吧。”比較在孤兒院沒少睡硬床板。
羅南拉開衣櫃看了看,我也湊過去瞧了瞧,這是一床備用被子都沒有,枕頭倒是有兩個。
“嗯……不如……我們睡一張床吧。”糾結了一下,終於是說出口。不得不說,有錢人就是爽,這個床大的感覺可以睡下三個人。
他猶豫的合上衣櫃,終究是點了頭。
在棺材裡睡了很長時間的我完全睡不著,於是翻了個身瞪著大眼睛看著羅南的睡顏——感覺好變態!又翻了回去,看著窗外。
窗外仍是陰沉沉的,看不到一絲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