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贏的那般輕易,又是如此理所應當,作為好友,洛鳶並未將過多的關注力放在他身上。毫無懸念的比賽,說起來,又有什麼看頭呢。
她興衝衝的左顧右盼,目不暇接的樣子看著格外的生趣。
但她不曾想,她拋擲腦後的人,竟先一步找了她來。
空間交疊,變換,隻一瞬,一個純白的身影便出現在她身邊。
座位的間隙並不大,加之泠泠絲無意的靠近,便愈發小了。顧清出現的第一秒幾乎是將她罩在了懷裡,那一刻,兩人皆是愣住了。
倒是周圍的人先注意到了顧清的出現,隻一秒,便尖叫出聲。
這下好了,本是洛鳶的耳朵受苦,現在這般,竟是顧清本人親自來體會一下他的粉絲究竟有多麼瘋狂了。
兩人恍惚的對視一眼,仿佛都從對方的眼神讀出了想說的話,緊接著,又是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
霎時間,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眼前。
洛鳶確實沒想到這一茬,顧清竟帶著她直接溜了。
在這麼多人的麵前。
雖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學府明文規定的,隻要學子在指定的時間前到便好,但是顧清那般穩重的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確實是洛鳶所沒有想到的。
直到腳踏實地的站在外麵,洛鳶還是滿滿的不真實感。
顧清輕咳一聲,默默將環著洛鳶的手放下。裝作無事的樣子。
誰知,洛鳶完全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忙不迭的將臉湊過去,帶著幾分調笑和審視的意味。
洛鳶歪了歪腦袋,“好呀,顧學子,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帶我溜啊。”
顧清睨她一笑,沒有窘迫和局促,淡然的回著。
“怎麼,看你一個人坐那緊張的不行了。”
洛鳶撤了撤,“我哪有緊張,這小武試不簡簡單單。”
洛鳶說的自信,內裡卻有些心虛。
她裝的這麼好還能給顧清看出來?
不應該啊。
兩人既然出來了,也沒著急回去。
人族武試排在最後,那麼開場約莫就是傍晚時分了,顧清是個萬人迷的屬性,但他本人偏偏性子很冷,洛鳶知道他不喜那種環境。
否則也斷然不會一急之下將她帶了出來。
至於洛鳶麼,其實她想的很遠。
如果這次武試不能過,那麼今日,對於她而言,便是最後一日。
洛鳶不是什麼天才,她從前學業有成大多靠勤勉。
武試是她從沒接觸過的,唯一沾著邊的,興許是幼時和爺爺在廣場上打過幾次太極。
若是旁人,會說要是那會再認真些就好了,但讓洛鳶來議的話,她早就竭儘全力了。
天不亮便和爺爺出了門,小時候不懂,以為是什麼高深莫測的東西,學的異常認真。為此,被爺爺錄下來,這麼些年來了,還在反複社死。
但隻論如今,短短幾日,她能學到的實在太少。
多數學子還是在武場之中,所以此刻,便顯得偌大的學府,異常的空曠。
洛鳶雙手抱頭,學了些淩世的姿態來。兩人並肩而走,話卻不是很多。
“你說,我兩這算是躲清閒麼?”
顧清將視線拉長,眺望遠處,“適時的放鬆有利於更好的比試。”
他故作深沉,說了這麼幾句,但洛鳶知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
“那,要不,我們去吃個飯?”
洛鳶還想了想,神情認真,不似有假。
“這也適用於長個子理論麼?”
顧清無奈的回著,有些不解。
所謂的長個子理論是洛鳶誘騙顧清的歪理學說之一,同樣的話,她和淩世說過,和反派說過,但是,不知怎的,他們會笑她笨,也會反駁她,偏顧清一人深信不疑。
洛鳶不禁心想,真是單純的很呐!
可顧清越是如此,洛鳶便越想逗他。
“當然了,我們人族就靠這個變強壯了。”
顧清沉思一刻,他看了看遠處的天,天光很早,太陽都沒懸立直上,半隱於山後,透出溫暖和煦的春光,耳邊傳來遠處溪水的潺潺聲,路旁是連片的青樹,蒼翠欲滴,言,“很好,但是再等上片刻,怕你肚子撐壞。”
洛鳶抿了抿唇,似乎有些抗議。
說起來,她今日太過緊張,沒吃兩口糕點便來了,這會,肚子有些空。
但沒有反駁,她隻是乖乖應了一聲。
學府坐落於靈境之下,並不以人力過於改造,周圍的一切,依舊是山川湖泊那般原本的麵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