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璃的態度,很是熱情,而溪仁本著找事的精神,又在一旁不鹹不淡的插著話,“我從前也參加過幾回人君的宴請,倒是不曾見過洛小姐呢。”
他話說的直白,他倒是想看看,洛鳶究竟會如何回他呢。
“帝見諒,我從前身子不好,一直閉門不出,所以便沒有參加過任何宴會,直到這些年,才將那病養好。”溪仁找她茬,洛鳶頂著原主的身份,卻不能為所欲為,她淡然答著。
這些話語早已在她腦海裡斟酌了好幾遍。就是麵上的笑,也不顯得過於親近亦或是過於冷淡。
“這樣啊,那還真是恭喜了,洛小姐如此品行,一直藏著倒是可惜了。”溪仁聽罷,又嗆她一句,明眼人都能看出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
要知道,這人魚族的帝雖說也隻是少年,但手段可極其狠厲,除了必要的宴請,從不出麵,即便出麵也很是冷淡。
可今日,居然對一個人族產生了如此濃烈的興趣,倒是少見。
這姑娘到底什麼來頭。
“那我便謝過帝了。”如此重要的場合,洛鳶本不想引人注目,但是偏偏突然跳出一個溪仁來,她自認倒黴,隻好禮數周全的回著。
溪仁看著洛鳶吃癟,心裡自然是高興。
既然陪伴他的淩世身側,便不能那般順遂。
而神女如何聰慧,哪裡看不出兩人之間的電光火石,她出言安撫,麵對神族,溪仁也願意賣個麵子,再說,把人逗過了,她若是不好好辦事可如何是好。
直到這宴會內,依舊是神火在指引,有驚無險的結束了話題,她本想找個地方快快躲起來,討個清閒。隻不過,洛鳶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座位竟然會這麼的惹眼,但其實現在即便位置不惹眼,她本身也能引來不少的目光。
她頓住了步子,直到那神火躍動的愈發急躁,她才姍姍往前挪了幾步。
這下怕是,整場都要坐立難安。
而洛鳶沒想到的是,這座位,是神女為她特意挑選。
但玖璃若是早知兩人有這樣的恩怨,她也不會非急著將座位調在一起,這下好了,洛鳶沒來之前,溪仁本一直遊離在宴會之外,此時此刻,那目光便沒有落在旁人身上過。
如此熱切。
不知道的人隻以為溪仁對洛鳶很感興趣,哪裡知道兩人其實恩怨不小。
而洛鳶沒想到的是,之後來的顧清,座位竟然還在她旁邊,這下好了,她更拘謹了,旁邊也不敢看,前方也不樂意瞧,倒是和玖璃頻頻對視。
玖璃以為是自己的不是,此時此刻,倒是異常自責。
而就在洛鳶以為溪仁要將自己盯出個洞來時,淩世出現了。溪仁的視線很順利的轉移開,可洛鳶從此刻便已經開始同情起淩世了。
畢竟她剛剛,才感覺出溪仁這人的難纏。
不同於一般的人魚貴族,淩世穿的雖並不樸素,但沒有絲毫的象征的身份的圖案和飾品,就好像,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魚族,以學府學子的身份受邀。
玖璃早已聽說這其中的禁忌,那不該提的,她沒有絲毫的觸及。
也許是早已預料了今天這樣的局麵,所以對於溪仁的存在,他並不訝異。
可每次靠近溪仁,他身體裡由自己一手訂下的禁錮,依舊會鬆動,禁錮在,他就還是那個學府裡玩世不恭的模樣,禁錮不在,他便是冷情冷心的人魚族殿下。
尤其是此刻,所有的事堆疊一起,他知道了溪仁要對洛鳶不利,他本可以不來,但為此事,他也必須來警告溪仁一番。
溪仁的視線就像漩渦一般,緊緊吸取著淩世,洛鳶此刻,倒真成了旁觀者,隻是僅僅看著,也覺著毛骨悚然。
許是見慣了淩世與她插科打諢,今日冷眼的淩世,她還是第一次見。
洛鳶探究的視線過於炙熱,淩世不自覺的掃了一眼來,冰凍三尺,本是熟人,也沒什麼好閃躲的,但察覺淩世的不滿,又礙於原主的身份,洛鳶也隻是歉疚的頷首,隨即,又將視線移開。
洛鳶一向是最不喜麻煩的,奈何麻煩總是找上她。
一個人影慢慢靠近,緊接著,就是一個陌生的聲線。
“洛小姐,多年不見了。”摩鑒笑著開口,從剛剛開始,他便一直關注著洛鳶的存在。
洛鳶將視線送去,卻並不知來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即便搜索記憶,也不可得。
原主幾乎沒有交際圈,若真是熟人,不會完全沒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