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鑒輕佻的問,他無意的狹起雙眸。
“小公子,若是什麼重要的人,最好還是加快腳程呢,誰能知道這一兩日的功夫,那城內會有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呢。”他勸慰起兩人,看起來是如此善解人意。
他的目的並非億國國都,不想在繞道之時引起旁人的矚目,所以跟到此處,也便罷了。
說起來是好意相勸,不過是想趕兩人走罷了。
見摩鑒勸解,侍從便撫慰,“公子其實不必太過憂慮,這億國有洛將軍護著,沒那麼容易被攻陷的。”主仆兩人一唱一和,倒真將原本的目的完好無損的掩飾了起來。
洛將軍,洛淵……
寒影急急將馬勒住,腦海裡驀得閃過一絲靈感。
他原本還沒有這麼憂心的。
“拿起武器,有敵人!”
可還沒等剩餘三人反應,前方又傳來一絲尖銳刺耳的呼叫,原本整肅的隊伍驟然四散,一部分將那馬車圍住,一部分上前迎敵。
馬蹄齊踏,腳下煙塵濺起,一群衣裝粗獷的人迎麵而來,皆配備著武器。
他們興奮的笑著,喊著,對於對麵這群人,他們更加傾向於直接將其看作待宰的羔羊。
“好就沒碰見行裝如此整肅的商隊了。
肥羊,是隻滿是油水的大肥羊。”麵露凶光,這群人眼底翻湧起獨屬於捕獵者的敏銳。
可還沒等一群人興奮太久,訓練有素的車隊又呈現出防衛的姿態。那打頭陣的士兵上前,將象征著摩鑒身份的令牌拿出,展示給這群強盜看。
“這裡是太子殿下的車架,還不離去!”
這些人常年徘徊在各國的交界之處,身份不被認可,隻能憑借這樣的手段換取錢財。
雖說平日裡燒殺搶掠慣了,但麵對皇室,也得遵守規則,不得逾矩。隻有這樣,皇室才不會派人來將他們消滅乾淨。
顯而易見的一陣晦氣浮現在這群人的臉上,他們甚至於毫無顧忌的齊聲倒噓。
“哈哈,原來是太子殿下,是我們冒犯了。”先頭那人最先反應了過來,他狂笑著打著馬虎眼,可身下的馬卻一刻沒有停歇。
“許久不開張了,車隊後麵那群人你們可不能阻止了,不要壞了規矩啊。”那群人直直掠過前方車隊,又義無反顧的向後奔去。
弱肉強食,自然之理,得了方便,即便是使臣隊伍也沒有違背規則的道理,他們不可能去幫後麵那群人,這些人跟著車隊,得了便利,同樣也要遵守規則,所以即便被打劫,也是他們早該做好的準備。
摩鑒淡漠的看著,不免有些煩躁。
他倒是真把這群人忘得一乾二淨了。
“啊啊啊——”沒有反擊之力,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響起,他們鞭撻著馬匹,四散逃離,祈求那群人的步伐永遠不要追上自己,唯獨鎮定的,隻剩最後麵四人。
“公子,怎麼辦?”侍從麵色有些不好,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境況,他也有些拿不住摩鑒的想法。
“哈哈,跑什麼,留下錢財,我又不殺你們。”那群人向來是乾慣了這種營生的,即便馬是同種,也遠比那群人速度要快。
透過滿天的沙塵,寒影看向了遠方那此起彼伏的群山,他繃直唇線,麵色冷峻,沒人猜透他的想法,可若是你沉溺於他的雙眸,決計會泥足深陷,再逃脫不得於這誘惑的幻境。
匆匆忙忙的解決了前麵幾個,他們又齊齊向後,但凡有些眼力見的,都能看出這四人不簡單,可危機與財富並存,那群人張狂慣了,便決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摩鑒與侍從紛紛拔劍,而西端與寒影卻巍然不動。
廝殺交錯,摩鑒與侍衛的武力很不簡單,一打一確實沒什麼勝算,但奈何這群人實在如雜草一般,剛斬斷便又來一茬。
防不勝防。
但奇怪的是,明明有四人,他們卻直直避開寒影和西端,就好像,根本看不見兩人一般。
兩人牽著馬,沒有顧及摩鑒與侍從的死活,即便剛剛他們還聊得火熱。
隊伍重整一番,又要出發,寒影和西端跟上,就要離開。
刀光劍影交織,摩鑒從餘光中發現了這異樣。
是異族?!
幾乎是同一時,摩鑒便有了猜想,這不怪他直覺敏銳,如此篤定,他與異族實在是交涉久了,即便沒有感知其的能力,也能通過行為猜測出。
除了那群人,怎麼還會有異族在此時出現在人族的領地。
摩鑒不明白。
摻和彆族的事於各族而言,都算不上什麼好事。
可即便疑惑於兩人的目的,摩鑒還是毫不猶豫的開了口,他們確實有打敗這些強盜的能力,可一直消耗下去,顯然沒有什麼意義。
“我們兩人也去億國,你若著急,我們腳程可以快些。”他開口。
此話猶如遏製了寒影的命脈,他勒馬轉身,與此同時,那些人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失神而迷茫,無聲無息之間便陷入了寒影設下的幻夢。
“幾時?”寒影挑眉。與其說商量,更像是威脅,他想要摩鑒的一個承諾。因為他沒有必要大發慈悲的幫一些與他毫無助益的人。
“要看你到哪,若是邊城,隻半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