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對了,還有一個貼身侍衛,消失這些日子,可記得去向?”慕畫字字珠璣,說的全儘是些讓人理不清頭緒的話。
“好了!”劉嚴厲嗬。
“四公主,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再次被打斷,慕畫倒是沒有氣惱,她冷漠的笑著,慢條斯理的答複起了劉嚴的質問。
“你想知道麼,那我便告訴你。”
“得詔那日,慕戎先在哥哥歸去之路上刺殺了他。
而君上召見那日,又派自己手下在殿前弑君。”
“這可是你想聽的?”慕畫問,底下一陣嘩然,響徹大殿。
“四公主,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參朝會本壞了規矩,你竟還想汙蔑自己的哥哥。”
“這種話如何能輕易的脫口,四公主慎言啊。”
議論與挖苦如同潮水一般湧來,慕畫聽著,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父君理事不清,拔舉不佳,這滿朝的人物,不過一些迂腐朽木,慕畫才不會因為這一兩句惡毒咒罵而感傷。
“我自然有證據,否則在這與你們說笑麼?”慕畫笑說。
“什麼證據!”慕戎站於劉嚴身旁,茫然的遭受著這汙蔑,直叫他氣的渾身發顫。可令他更加不安與氣惱的,是慕畫的態度。
慕戎急喘著,連著牙關都在戰戰兢兢,指節捏的發白,他麵色抽動的質問慕畫。
慕畫滿不在意的笑著,從袖中掏出帕子,直直從空中拋於慕戎手邊。
“這是玉佩。”
“侍衛麼,押在後殿了。”慕畫利落的答,沒有任何隱瞞的意味。話畢,她又狹起眼,輕巧的往前邁了兩步,戲謔諷刺的挖苦著。
“我記著,阿峰是從小便跟著你罷?
喔~
那也難怪你這麼信任他,事事都經他的手來辦,就是不知,這麼久了,都沒想著培養自己心腹一點抗壓力麼,嘴這麼不老實,還沒怎麼著呢,全招了。”
慕畫站於三兩階上,俯視著慕戎淒慘的身影,比起平日裡那個溫順善良的妹妹,慕畫此刻更像是個討命的閻王。
慕戎的神情愈發哀戚黯淡,因為慕畫此刻所想傳達於他的,是背叛,而並非不堪受辱,阿峰相伴自己長大,但卻在明知真相的情況下,仍舊選擇汙蔑自己。
他該知道的,他的話多麼有信服力,而自己又究竟會遭遇怎樣的非議。
“這恐怕不夠吧。”劉嚴從後扶了扶慕戎踉蹌的身影,出口反駁著。
“自然,沒親自探查一番,不論彆人怎麼說,總歸都是不信的。”慕畫答。
“可不巧的是,不論你今日問什麼,都會有定論。從慕戎第一次動手的細節到今日所產生的一係列結果,都有答案。”
“四公主都這麼說了,我當然要問個清楚。否則,豈不辜負你們一番好意。”劉嚴鎮定自若,即便袁曖等人坦蕩至此,也沒有絲毫的退縮。
他拍拍慕戎的肩,示意他振作起來,越過侄子的身影,他在其耳邊淡淡拋下安慰鼓舞的話語。
“普天之下,難得的尊貴,不要為這些小事苦惱。”
默默抬頭,慕戎視線追隨,話語盤旋心尖,他收了幾分喪氣。
緩緩抬步,慕戎追隨上自己舅舅的身影,一同往那群豺狼身邊趕去。
他不能一直畏縮劉嚴身後,否則,都沒有較量的必要,他就輸慕恪一截了,不是麼。
劉嚴聽著身後的腳步,很是欣慰,再看向眼前這些小人,也沒有畏懼。
慕畫煩透了劉嚴這頑固的模樣,攔住兩人的腳步,她站定階前向其訴說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從慕恪被刺殺起。
同學府求學,一收到消息,便一齊歸億國,但各自車架卻不同,慕畫是在半途才收到哥哥被刺殺的消息,趕去之時,滿車廂的血,除了慕恪手邊拽下的玉佩,沒有絲毫示意凶手身份的物件。
所以對外一直說慕恪被夫子留住,沒來得及趕回,事實上就是重傷昏迷被送去治療了。
而慕畫與君上獨處之時,又有一個蒙麵刺客現身,給了慕義致命一擊,大動乾戈的找了一夜,最後逮住的人,正是慕戎的貼身侍衛,阿峰。
從醫案記錄到下人供詞,沒有錯漏一步,這是袁曖他們精心做的局,也許理由算不得令人信服,可事件卻環環相扣,讓人挑不出一絲的錯。
“殺了哥哥,你就是太子,沒了父君,你才能上位。這就是你的目的,不對麼?”
“我沒做!”慕戎辯解,他麵色冷峻,義正言辭。
“父君向來疼愛我,我怎麼會去做傷害父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