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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倒是沒什麼惡意的誇讚之語，但洛鳶卻不為所動，她盯著秦安，希望他能有所表示。

可靜默許久，秦安才緩緩轉眼。

看著洛鳶眼裡那點期許，他閃爍著眸光，可麵色卻很是不善，良久，隻是冷漠的回著。

“身手不錯，先留著罷。”

秦安沒有再刁難。

洛鳶頷首，禮貌的回應了秦安的許可。直至現在，她隻不過才剛剛被接受。

洛鳶忽而覺著這人族也挺累的，明明慕皓他們還在外麵廝殺，現如今城內卻還要堅守這迂腐至極的條條框框。

天下太平，各異族和諧相處，但偏偏人族實力低微，一心想著退守，不願對外交流，所以那些腐朽的，陳舊的，一點沒改。

但凡願意睜眼出去看看異族盛況，現如今人族內也遠不該是如今的模樣。

洛鳶有些唏噓，但她的力量卻極其微不足道，她並不相信自己有著改變一切的能力，眼前的事紛亂複雜的糾纏一處，她也實在沒有這個精力。

而慕皓雖有治理億國的能力，但對於整個人族的現狀，也實在是束手無策。

也許日後會有一個契機，一個改變所有的機會。

但這是後話了。

落眼於現在，洛鳶仍是滿腹的心思，那些人又開始爭執不休了起來，侍衛站於身後，毫無顧忌的垂眼瞧她，洛鳶撐著腦袋，似乎是在聆聽幾人的對話，可即便他看不清洛鳶的表情，也覺著她的心思似乎並不在這裡。

會想什麼呢？

侍衛不明白，也猜不透，可洛鳶的煩擾與憂愁仍舊無時無刻不在牽動他的心。

“報！”門外一聲急呼，馬蹄伴著人聲齊齊迸發，直向院中奔來。

幾人麵麵相覷，心下卻緊張了起來。

口信一到，不知局勢幾何，是喜是憂。

洛鳶將身影於人群中藏匿起，不自覺的便向後倚靠，她的呼吸加快，相比之眾人的思量，她最為擔心的，卻是洛河的安危。

“將軍，城外需要支援！”

……

城門前，眾人身披銀甲，手提長劍，整裝待發。

不出預料，那傳信之人沒有帶來任何的好消息，否則此刻，他們也不用在此分彆，各自奔赴。

“黎強，這衝鵝城而來的兵務必截斷於崖前，一旦他們撤退，也不必戀戰，速速歸來。”秦安叮囑著，隨即又將視線轉向戚堰。

“他們派出了大量的兵力去洛將軍那，顯然是做足了準備，你帶著人，最好先與將軍彙合，再慢慢商討擊敵的戰略，若有意外，自行決斷。”

身後烏泱泱的士兵接連跟隨，這幾乎是掏空了鵝城的所有力量儲備，可即便如此，也遠遠比不上漠國的兵力。

他們好像從一開始，就抱著背水一戰的決心，勢必以所有的力量將其一舉殲滅。

這也難怪將軍他們反複斟酌，洛鳶心想。

可越是如此，卻越讓她覺得摩鑒有後手。但還會有什麼後手呢，他們將這麼龐大的兵力派遣出焰城，那城內他們還守的住麼，除非他們一開始就將城內的將士屠戮殆儘了。

想到這，洛鳶的手腳逐漸發涼。

這是最有可能的結果，但也是最不願看到的。

摩鑒究竟想乾什麼……

一行人應下秦安的話，浩浩蕩蕩的向著城外出發。

勝算不大的征戰，連送行的身影也如此悲涼。

回去的路上，洛鳶默默走在了秦安的身側，秦安睨了她一眼，倒是沒說什麼，就隨她去了，可無言至半路，卻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

“昨日你勸我聽二皇子的，現在如何？”

“能提前得到消息，總是好的。”洛鳶答。

秦安：“可慕皓帶走的那些兵力，原本該用在此處的。”

洛鳶頓步，忽而抬眼瞧他，有些不理解。秦安也停下，背手垂眼，想聽洛鳶說些什麼。

“秦將軍，你明明不是這麼想，為什麼非要以此責備。

二皇子有自己的決斷，昨夜的偷襲也不過試探，沒有損傷，他現在退居彆城，帶走的兵力未必不會以其他的方式代償。

我是因憂心父親而來此，並不想妨礙什麼，也有能力自保，如若你們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也可以隨心吩咐，你遠不必刻意針對。”

她洋洋灑灑說了一堆，乍聽儘是控訴之言，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秦安聽罷，卻發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