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在學府求學也有些日子,所以平常裡看見什麼術法並不覺著稀奇,將軍,會不會……”
“你是說異族插手人族的爭鬥了?”秦安打斷了她。
“有自然法則束縛,他們就是有這個心,也沒有動手的機會。”搖搖頭,秦安否定的倒是快。
不是他狂妄自大的信任法則,而是這法則確實長久的維護著各族的平安,這麼多年的相安無事,怎麼可能被輕易打破。
若是打破,彆說人族,這整個異世都會陷入無休止的爭鬥中。
人族壽短,對於他們來說,魔族大戰早就湮滅在曆史的長河裡了,不會輕易重演。
“法則,你應該也了解的吧?”
“了解。”再了解不過了。
洛鳶煩躁的抿著唇,有著思緒被打亂的無力感。
默默轉頭看見洛鳶煩亂得幾近要崩潰的臉,秦安也下意識的放軟了態度。
“不過你有所懷疑也合理,焰城進不去,裡麵人也不出來,你好容易潛入一趟又失憶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古怪。”他附和了兩句。
“對了,還沒問你是如何遞送的消息。”秦安回神,莫名又想出一絲詭異之處。
“我送去與你接頭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回複,你既然受困焰城,又是如何將信件交付於城門守衛之手。”
如何?如何……
洛鳶緊張了起來。在秦安的這番疑問裡,她成功的想起了一個她時時遺忘的人來。
顧清。
會是顧清送得嗎?她心下打鼓。
在那種情況下,其實也隻可能是顧清的手筆吧。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件事,但洛鳶的直覺還是肯定了她的想法。
“記不清了,這城裡實在太過古怪。”沒看秦安,洛鳶很是心虛。
在這件事裡,她既然已經失憶了,那就再忘得徹底些。
顧清不是壞人,她實在沒必要和他們這群人提及顧清的存在,徒惹麻煩罷了。
好在滿耳的風嘯之聲,蓋住了洛鳶所有的不自然。
這個話題不了了之了,可越是沒有答案,洛鳶便越是心慌。他們都以為億國取勝在即,隻有她一人有種風雨欲來的恐慌感。
她想說,但沒有確切的跡象,她的言語顯得如此蒼白,如此掃興。
父親會理解她嗎?
洛鳶現在最迫切的,就是希望看見洛河。
……
兩座城池的距離不過爾爾,半天不到,他們就趕到了璃州。
或許是戰爭肆虐的緣故,所以即便璃州並未受到波及,其中百姓和將士也都人心惶惶,洛鳶和秦安一行人蒞臨城下之時,幾欲被城牆之上的士兵萬箭穿心。
秦安拿出了一早準備的令牌想要同行,但當那些人聽到秦安想要借兵的目的之後又唯恐避之不及。解釋來解釋去,折騰了許久也沒個結果。
城下幾人不免掛了臉,誰也不能預料到會在這絆住手腳。
“要不要通知一下大人,萬一是上麵的吩咐就不好了。”城牆上的士兵察覺出事態的僵持,不免小心詢問起了周圍人的意思。
“誰的吩咐,你問問他可還能說出個一二三來,若真有什麼信物早給了,還等到現在?鵝城與我們相鄰,他們甚至要通過借兵來保全自己,我們若真給了,那璃州怎麼辦,等死麼?”旁人那人惡狠狠瞪他一眼,戾氣十足。
話說完,他持劍往牆邊走了幾步,冷冷的往下看著,“你們走吧,璃州沒有兵力可以借調,就是我們大人來了,也是這個意思。”
其實也並非他獨斷,他一個守衛隊長,遠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自消息傳到璃州的那天起,大人就叮囑過他緊閉城門,隻要焰城守得住,璃州就不會有什麼威脅,其餘雜事,要他自行處理。
城下的人他不認識,但借兵這件事晦氣,所以不想讓大人煩心。
秦安的臉色更差了。
“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對啊,我們還要趕著去救洛將軍呢,不能再這再耽誤下去了。”
剩下的士兵竊竊私語了起來,無不是向秦安聞訊求解。
可前因後果說了個遍,人家就是不開門,秦安也沒有辦法。
看著眾人沉寂的臉,洛鳶沒來由的一陣火氣,在將那玉佩反反複複摸了個遍之後,她迅速將其放入了懷中,心念神動,斬翎破風而出,流光溢彩,奪目異常。
秦安和後麵的士兵都被她嚇一跳,卻隻看見那劍直衝城牆之上,精準無誤的對準了隊長的脖子,再近一寸,血流不止。
這是她新發現的用法,不過對於範圍和劍的運動軌跡都有限製,所以洛鳶也沒想著用意念操控它乾些什麼,她沒那麼厲害的想象力,但用在此處卻是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