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慕皓戰死(1 / 2)

“我為什麼會厭惡你。”洛鳶盯著他,思緒雖然早已亂成一團麻線,但語句依舊清晰,不知是在強撐,亦或是反派的所有幻術並不曾起作用。

“你……”

“做了什麼?”她下意識的詢問,卻不想這話剛傳到反派耳邊,她就忽感周遭的氣氛亂了。

略抬眼,洛鳶本能的尋找這古怪的來源。

寒影正視於她,無比的坦誠。

“我抹殺了一個妖族。”

“鳶鳶,出事了。”

在寒影開口的同時,門外也有一道聲音同時響起,這出自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對於洛鳶而言,明明寒影離她更近,但不知是什麼緣故,她卻隻聽到了屋外父親的話語。

“漠兵壓境,鵝城,淪陷了……”

寒影聽罷,了然的扯著嘴角,不知心緒幾何,剛剛脫口的話語還未斟酌幾番,又儘數咽了下去。

他很不爽,在寒影眼裡,這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事罷了,何至於打斷他的話,可轉眼瞥見洛鳶瑟縮的瞳孔,他還是微微發愣。

她是在,害怕麼?

寒影有些不相信,但他曾觀察過洛鳶的表情,這確實是害怕不錯。

蹙眉抿嘴,寒影有些不理解,但彈撥指尖,他還是不情不願的收回了魔氣。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悵然若失的回神之際,這些動作已經無比順遂的做了下來。

幻術抽離,在那一瞬,所有麻木和混沌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絕望與憤懣。

父親親自來說的,不會有假。

洛鳶沒說話,除了麵上有一絲震驚的表情,再看不出她任何多餘的情緒。

寒影也在反複打量著她的反應,當然,這與洛河所說之事毫不相關,他想知道的,是洛鳶究竟將誰的話聽在了耳邊。

周遭陷入寂靜,她的意識在這種無限擴大的虛無裡暗自躲藏。

洛鳶皺眉,感覺耳邊似乎有異響,可手腳無力,她抬不起來,也放鬆不下。

背後的傷,仿佛灼燒一般劇痛,但她皺著眉,並沒有什麼反應,無力的吞咽口水,洛鳶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才對,但她顯然低估了身體的抗拒程度,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去,她隻是小心試探的問。

“父親,辰澤在鵝城,他應該沒事吧?”

在洛河宣告這個噩耗時,她心中其實並沒有想起慕皓,可是不知是什麼緣由,她剛一開口,少年的身影就順利的浮現在她心頭。

她問,不在於關心,更多是大腦空白下的隨機抉擇,可她永遠不會猜到,洛河會在問話後陷入無儘的沉默。

她將視線轉移,一眨不眨的盯著父親,仿佛瞬間,意識回歸。

可這一次,身體卻陷入無儘的寒冷,真實徹骨。

洛河沒說話,更沒敢看洛鳶,粗糙寬大的手掌死死扣住門框,滿目掙紮。

他知道女兒的性子,所以不曾隱瞞戰況,可慕皓自幼居於將軍府,即便嘴上不說,表麵疏離,實則與他兒何異。

何止是女兒接受不了,洛河同樣心如死灰,他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威風凜凜,可私下,他仍是人子,夫君,父親。

洛河沒想過自己會有畏懼之日,而帶給他所有悲痛的人,正是君上費心安排的人選。

他還是栽了。

“父親!”洛鳶嘶喊,滿心的淒涼。

她什麼都不信。

她要一個答案!

“阿澤率兵守城,殞身陣前。”洛河答,料定了不說出來女兒不會死心。

幾乎是同時,洛鳶便開始抽搐,掀動著身旁的藥碗碎裂一地,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口腔和鼻腔之中湧出,滿目猩紅。

那身素衣幾乎還沒發揮作用,便已染上血汙,可怖異常。

兩人看著這樣的洛鳶,全都被嚇在原地,哪怕是寒影,也愣了神,反應過來之際,他引出魔氣,死死封住洛鳶的筋脈。

可寒影不是純粹的魔族,從沾染上惡種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一切便都帶上了腐敗的力量。

越是急切的想要救洛鳶,反而加重她的傷勢。

洛河上前兩步,終於將洛鳶從寒影的手裡奪走,他歇斯力竭的喊著醫師。如果早知道這對於洛鳶來說是這樣大的打擊,他決不會暗自揣測女兒的心意。

就是告知,也總要等她養好病了才行。

寒影退後兩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雙手。

怎麼會。

枕側的碎玉默默發亮,溫和舒緩的神力源源不斷的從中逸散,又凝練成線,一絲一縷的鑽入洛鳶的體內。

那股氣息一出來,縱使洛鳶先前多次疑慮,此刻也明晰異常了。

就是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