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白府 本盜開始籌謀大事了(1 / 2)

倚千秋 白米飯不吃飯 4419 字 1個月前

他說著,將人抗起,拖到了馬邊,周朔年感歎果然還是有差距的。

周朔年將人扶上馬,自己則輕車熟路地在身後攬住他,他拉起韁繩,策馬往東邊去了。

午時過後,狂風大作,雨如飛箭穿梭。

唐瞬放下了珠簾,搬走了窗旁快被浸死了的蘭花。

他轉身臨到桌案前,放下蘭花,開始仔細收拾桌上零散的銀針。

此時,外圍院子弱不禁風的竹木欄‘啪’地一聲被踢開。

唐瞬憑聲音就知道木欄已經倒在地上了,他轉頭往外看了眼。

“漸遠!來幫忙!”門外是周朔年的聲音。

唐瞬並未應聲,而是起身去拿了把油紙傘。

周朔年馬也沒來得及拴,將謝霏絮扛下來就往院子走。

才跑了不到五裡路,雨水傾盆而下,彆說謝霏絮傷口淋了水要生不如死,他自己也得捏著鼻子喝個把月的藥。

周朔年幾乎是將謝霏絮擋在了身下,除了手腳沾水,大部分隻淌了皮麵。

唐瞬撐著傘從竹階上慢慢走下來,將傘往周朔年那邊一傾,看了幾眼謝霏絮才道:“沒到六月,你怎麼提前來了?”。

“說來話長”周朔年沒遮傘,將謝霏絮打橫抱了起來:“幫我醫個人先”。

將人安置在榻上,唐瞬熟練地先把脈再看傷口。

周朔年在簾子在脫了上衣,給腰部的傷口上藥。

過了個把字,周朔年已經順手換身衣裳,待唐瞬收針出來,他先往裡看了眼問:“怎麼樣了?”。

唐瞬搖了搖頭。

周朔年心一顫:“什麼意思”。

唐瞬聽他話裡擔心,有些疑惑道:“什麼事都沒有。沒中毒,也沒有內傷”。

“怎麼可能?你仔細診了?會不會是你誤……嘶”周朔年才意識自己說了句廢話。

以唐瞬的本事,約莫是當今半死不活的聖上,他也能治得一二。

半晌,他又問:“真的沒事?”。

唐瞬搖頭:“鄙見無礙。隻是有些氣血相衝,心慌意亂,又淋了雨,發了熱,睡一覺便好了”。

周朔年鬆了口氣:“那就好”。

“你呢?”。

“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來你這兒,是怕他身上那骨針……對了,你給卸了沒?”。

唐瞬腳步一頓,不解地扭頭:“那不是你給他定上的?”。

周朔年迷茫道:“我為何要給他定那種東西”。

唐瞬沒答複了,他摸了摸下巴,半晌才說:“他是西域人麼?”。

“自然不是”。

“那就怪了”唐瞬抬頭道:“我看骨針的斷定,像極是我老師的手法,又想到教過你,便以為是你自己練了幾回……竟是他自己定的麼?”。

周朔年走了過去:“你老師?前朝西域來的巫師克獰太醫。他都死了十來年了,躺著那個今年才十七,怎可能?”。

唐瞬好似有些可惜:“確實對不上。那他也算是個奇才,沒有我老師那樣的人指點,他怕是要在自己身上紮上上百個窟窿才能練地如今這般本事”。

周朔年忽然有點心虛:“他還能讓你誇讚?所以,他這樣施針,是沒事兒的?”。

唐瞬否認:“自然不是。骨針傷身是不可避免,但若用地恰到好處,可以少受苦,更有甚者以此為介,打通一些遲鈍的血脈”。

周朔年:“那他這個……”。

“純屬為了方便行動”唐瞬說道:“這東西難卸,得讓他自己來,不然才是真的傷身”。

周朔年:“……”。

他忽然想到昨晚。

難怪謝霏絮會吐血。

唐瞬忽然問:“你很少救人,他是你的誰?”。

周朔年哦了聲:“我的傾慕者”。

唐瞬動作一頓,側眼看他:“要點臉”。

“不信你等他醒了,自己去問”周朔年嗤笑道:“追了八條街,被我打成重傷,我尋思他也是癡心罷了,才帶你這兒來的”。

唐瞬在桌案坐下前:“不說便不說。你此來所為何事?”。

“為大事”周朔年坐在他旁邊:“京城那邊要出問題了。我得提前走,跟你打聲招呼”。

唐瞬仔細擦了擦銀針,緩緩道:“是雨太大了,順路來的吧”。

周朔年被戳穿謊言,摸了摸鼻子,尬笑幾聲。

唐瞬是他為數不多知道他身份的朋友之一,精通醫術,師從西域的克獰神醫。

人挺好的。話少,乾的多,就是性子古怪。

“老裴怎麼樣了?”周朔年問。

唐瞬回答:“年前來了封信,說是不太順利,現在應該還在忙。你現在去暗市未必找得到他”。

周朔年點了點頭:“無妨。見他本就要碰運氣。對了,我早前叮囑的事,有進展嗎?”。

唐瞬說:“有。在裡邊的最後一個櫃子裡,是京城綏大人這幾年送來的暗報”。

周朔年拍了拍他的肩頭:“辛苦”。

隨後,他起身往裡走去。

這竹屋的空間很小,越過屏風就是床榻。

周朔年拿信的時候,餘光瞥見榻上的謝霏絮。

他額間不知何時蒙了層薄霧,將要凝成汗珠,雙目緊閉,神色很是不安,大抵是夢魘了。

周朔年神色動容,捏著信件,走了過去。

他彎下腰,抬手擦去水點,卻忽然間,謝霏絮眼角劃下了淚,他夢中呢喃:“彆扔下我……”。

周朔年沒聽清,低下頭問:“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