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霏絮連忙否認:“周兄彆逗我了”。
周朔年適可而止:“好好好,不逗你了。對了,有件事,之前雪安說敬安侯已經回京了?”。
謝霏絮皺了眉,回答:“是”。
周朔年思索片刻後問:“那謝兄可否同我說講講今是個什麼局麵?”。
謝霏絮點頭回答:“周倚那夜夜襲過後,常淳軍副統帶回了個少年。那個少年見到敬安侯後,便向他狀告了中原內幾所生意廣大的醫館,為研製秘藥不僅壟斷市場,無理抬高藥價,最為嚴重的是,據那少年所言,他們還拐賣兒童,並以此作為藥引,他聲稱自己就是其中一個,廢了半條命才從裡麵逃出來,不想讓其他的可憐人繼續遭受磨難,才鬥膽狀告”。
周朔年聽到一半,心生不妙,打斷他問道:“等等,海棠兄,你說他是向敬安侯狀告,那你有沒有見到那個小孩?”。
謝霏絮略微不解地搖了搖頭:“未曾。敬安侯聽完後大怒,提早行程,帶著常淳軍和那個少年連夜趕回了京城。那位薛大人應當也是回去處理此案的”。
周朔年垂下眼,心道不對,太不對了。
按他的大綱,禾逍應當是遇難被謝霏絮所救,禾逍得知他身份後,才向謝霏絮狀告的罪行。
我說怎麼謝霏絮會出現在暗市,原因從根本上就被係統改了。
他又問:“那海棠兄那日,為何沒有回去,反倒去了那片林子?”。
謝霏絮抿了抿唇後回答:“是因為在此之前,他同我說,讓我去一個叫煜靈雋的地方,我便與他們分道而行,後來路上便遇到了周兄你”。
周朔年抓了把臉。
他根本不是這麼說的好嗎?周倚分明是誤以為你不懂骨針,怕你出事才報了煜靈雋的名字,這樣說搞得好像你去了他就在門口等你似的。
“行吧……”周朔年認命道:“倘若此案被證實,那京城,乃至整個靖王朝,恐怕都要被攪個翻天覆地了”。
謝霏絮點頭,他捏起杯子,以茶代酒般道:“但願風波不起”。
周朔年舉杯相碰,無奈笑道:“盛世長安”。
碰杯後,周朔年捏著茶杯遲遲沒喝,他心中恍著疑慮。
這已經並不是他多疑地沒事找事了,謝霏絮傻地不像是裝的,他一個事業腦的男人,當真對未來的規劃一點沒有?
甚至性格,為人處世的作風都完全不同。
這還是…周倚寫的那個謝霏絮嗎?
飯吃完後,周朔年隨便擦了擦身子便躺到床上睡了,三日奔波對於他現在的情況,實屬有些吃不消。
謝霏絮將碗筷放回廚房,順帶簡單清洗一番,待他回來時,周朔年已經睡著了。
這屋子裡隻有一張床,索性還挺大,擠一擠還是睡得下的……如果謝霏絮還沒掀開被子之前他是這麼想的。
他看著周朔年的頭在裡麵,掀開被子,一雙長腿卻是斜著的,沒占掉整張床,卻又勝過占掉。
“……”。
謝霏絮沉默良久,才抬手拍了下周朔年的肩膀:“周兄,你往裡睡一些”。
周朔年沒反應,隻是輕輕地晃動了腦袋。
謝霏絮轉而搖了搖他:“周兄,周兄?”。
他剛說完,突然周朔年抬手將他猛地扯下來,謝霏絮腳底一滑,連忙伸直手撐在周朔年腦袋旁,才沒砸向他。
謝霏絮回神低眼看去,兩人鼻尖幾乎相貼。
周朔年一手扣在他脖子上,歪了歪腦袋,在他耳邊含糊不清地說:“彆怕……我帶你出去……彆怕”。
謝霏絮心亂地聽不清他說什麼,他拂開周朔年的手,重新站了起來。
他看著周朔年良久,忽然轉身疾步走出了屋子。
在水池旁,他將冷水覆在臉上,冷靜了許久,才緩過神來。
謝霏絮半晌坐下來,合了合眼。
他想道,他們一點都不像,隻是所有事情都那麼湊巧……自欺欺人罷了。
從窗外看去,月色朦朧,模糊不清。
次日清晨,周朔年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公子,公子醒了嗎?”門外傳來店家的聲音。
周朔年沒睜眼,抓著被子罩住腦袋,但還是擋不住店家那洪亮的聲音。
“公子!你醒了嗎!我這新東家今日要來視察的呀公子!你再不醒,我就得推門進去了!”。
周朔年低罵了聲,掀開被子,走去開了門,麵色如黑雲道:“這麼快就要趕人了?”。
店家收正準備踢門的腳,尬笑道:“公子你醒了就好。我這也是事發突然,新東家傳信地突然,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了”。
周朔年閉眼打了個哈切,唔了聲問:“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
“哦。你說的是海棠君吧?”店家笑道:“他一大早便走了,在桌子上留了字條,說是有事,要先行一步”。
周朔年沉默片刻說:“你怎麼知道他是海棠君?他告訴你了”。
店家一愣後道:“是啊。我問他貴姓,他便答了謝霏絮,我這才認出來,原來這是海棠君……哎,公子你去哪兒?”。
店家話沒說完,周朔年便自顧自地走出了房門,他回頭道:“你新東家不是要來了嗎?我不走,難道留下吃個飯”。
店家一聽省了頓飯,隨即拱手送彆:“公子慢走不送”。
周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