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宴(一) 本盜和本盜的冤種表舅……(1 / 2)

倚千秋 白米飯不吃飯 4495 字 1個月前

陸輕洲長長地哦了一聲,最後道:“閣下可有帶錢?”。

周朔年不假思索:“沒有”。

陸輕洲假笑地看向椿年:“小椿年?”。

椿年一臉為難:“大人……你知道我的,我的錢都在我娘那兒”。

陸輕洲笑容垮掉,無奈道:“成吧,那我就隻能……嘶,兄台你這玉佩不錯啊?”。

陸輕洲手比嘴快,眼神一掃過周朔年腰間便將那枚紅梅玉佩扯了下來,拿在掌心一翻端詳:“成色這麼好的紅玉可難得,兄台是在京城做的古董生意?”。

周朔年神色愣了一瞬,對於陸輕洲的‘偷襲’幾乎毫無察覺,半晌他又賠笑地探出手:“大人說笑,隻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玉佩罷了……我突然發現身上好似還剩幾文錢,不如我替大人先付了?”。

陸輕洲與他相視一笑,把玉佩歸還給他:“早說嘛,這不讓老伯乾等?”。

周朔年應聲,轉身往牛車走去,臉上笑容轉瞬即逝。

就在方才他突然想起來,陸輕洲是誰了……

陸輕洲看著不遠處,周朔年與老伯交談幾句,隨後老伯便走了。

周朔年轉身朝這邊走來,他便扭頭對嚴不惑問道:“惑兒,這人從哪兒來的?”。

嚴不惑翻白眼:“我如何知曉,你有本事自己打聽”。

陸輕洲笑了幾聲:“行。我自己去問他”。

陸輕洲借著跟進案情的由頭,跟著三人一齊進了北鎮撫司。

嚴不惑先去尋上頭跟他們給周朔年要個差事,隻留椿年獨自與他們待在一塊。

“周兄”陸輕洲忽然問道:“我可否這般叫你?”。

周朔年一頓:“大人,抬舉我了”。

陸輕洲擺了擺手:“不必客氣,都是自己人。叫我陸兄便好,或者你可以跟惑兒一樣,叫我陸叔叔”。

周朔年乾笑,沒答話。

咱倆誰年紀更大還不一定呢,叫你大人都是給你麵子。

“陸推丞,周公子,喝些水吧”椿年低聲開口道。

周朔年低下頭,衝他笑了笑,接過水杯道:“多謝”。

陸輕洲也跟著接過,他隨口道:“我看周兄這身衣服,都是上等料子做的吧,呦,腰間原來還戴了兩隻玉佩?一簇紅梅,另一簇是……”。

“白海棠”周朔年回答:“這月也快到花期了”。

陸輕洲片刻沒回話,隨後才笑道:“原來如此。在下也甚是喜歡這些花花草草,周兄可知京城何處有這海棠花開的最盛,改日定當去看上一回”。

周朔年剛要回答,忽然想到什麼,他忽然很詫異地問:“這京城有名的海棠留林,連我一個江南人都悉數知曉,大人也會不知?”。

“說來慚愧”陸輕洲搖頭道:“其實在下也不過半年前才來的京城,對此地並不熟悉,再者大理寺事物繁多,我也有日子沒有走動了”。

周朔年哦了一聲:“我記得就在南城那邊,大人隨便一問,也便知道在哪兒了”。

陸輕洲應聲:“那便多謝周兄告知了”。

周朔年皺著眉頭,悶悶地應聲。

他感覺很怪。

這時,嚴不惑回來了。

他抬手扔給周朔年一枚牌子,說道:“會玩槍是吧,班劍司適合你”。

周朔年接住後,拱手道:“多謝大人”。

“不謝,都是薛千戶的安排”嚴不惑道:“椿年,你帶周慕去裁身衣服”。

椿年啊了一聲:“大哥,我今日值班”。

嚴不惑皺眉道:“換個班很難嗎?”。

椿年口型罵了句,哦了一聲。

陸輕洲卻忽然說:“既然小年要值班,惑兒你就莫要難為他了,不如這樣,我帶周兄去一趟,怎麼樣?”。

嚴不惑不解地打量他一番,隨後轉頭問:“你覺得呢?”。

周朔年回答:“全憑幾位大人安排”。

話音落,陸輕洲抬手扣在周朔年脖子,笑道:“那便走吧!”。

周朔年差點噴出唾沫,乾笑應聲。

兩人扣肩搭背地快步離開。

嚴不惑支起胳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椿年睜大眼睛觀察:“怎麼了大哥,那個周慕有什麼問題嗎?”。

“多話。我哥交的朋友一向問題頗多”嚴不惑道:“隻是……我為何,就是感覺哪裡不對勁”。

椿年眼珠看地蹦出來,也沒看出不對勁的地兒,他道:“那……要不要我去查一查這個周慕”。

嚴不惑斜眼過去使了個眼色,示意同意。

椿年隨即從台階跳下來:“是!”。

出了北鎮撫司,兩人往大街走去。

周朔年不禁問:“在街上裁製?”。

“人都出了十丈遠了”陸輕洲揚開折扇,道:“彆裝了吧?”。

周朔年棕色瞳孔好似懵懂地呆了瞬,他微微提起唇角,並未答話。

陸輕洲停下腳步,側身道:“經久一彆,不跟你表舅打聲招呼麼?”。

周朔年輕笑了聲:“表舅?你倒是越活越回去。這麼久不見,我以為你和我娘一塊墳地了”。

陸輕洲折扇遮笑:“大外甥,說話彆那麼難聽。你成日走在刀尖,你表舅我肯定沒你早死”。

“也是。狐狸精九條命,您哪那麼容易掛了”周朔年說:“上回是知縣,這回是推丞,下回您不會跑宮去吧?”。

“阿慕啊,進了京城,謹言慎行啊”陸輕洲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周朔年隨即目光漂移到他身後不遠處,一截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有人跟蹤你?”。

陸輕洲搖搖頭:“不清楚。大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