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花客’說完這話,謝霏絮反倒是沉默下來。
相而李瀟的處境有些尷尬,他開口道:“既然二位相識,那便是閣下念著故人之情也請放開那個丫頭,她是本王府上的人,再怎麼樣也是由本王處置”。
丫鬟此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喘,聽到李瀟的話也出不了聲。
揪著丫鬟的那人仍舊未動,直到看見‘盜花客’神色的示意才將她放在了地上。
“多謝……多謝殿下,多謝公子”。
李瀟對她使了個眼色,讓她離開了。
廳內幾人沉默一片,明明四月拂暖,卻如霜雪未化般尷尬。
李瀟看了眼周圍的狼藉,他以為自己上輩子欠他們二人。
一遇見就沒有好事。
“你是誰?”。
問的人是謝霏絮。
“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的”盜花客說。
“周慕,在哪兒?”。
謝霏絮不答話。雖他從來沒有在正經的光線下看過周倚,但身形和說話的語氣,說不上熟悉也很清楚了。
這個人冒充周倚,還冒充地一點都不像,他有什麼目的?帶走周慕嗎?他又怎麼知道周慕病了,還是說,周慕會突然發病根本他們導致的。
黛倩說,從前處理此事的人隻有周倚,那周倚也定與此脫不了乾係………謝霏絮一時竟想不到他又能和誰有關係。
很久之前,和周慕說他調查了盜花客六七年都沒有消息,時間是假的,沒找到是真的。
真頭疼。
“跟我走吧。就你一個”謝霏絮說完這話,也不留其他人反應的時間,便轉身往原路返回。
盜花客微側頭,應是示意剩下人停留,他獨自跟了上去。
李瀟自然不跟過去湊熱鬨,他命人收拾了一番客廳,也知道這些柱子不會動彈,便不去招惹。
一天忙下來,他其實比其他人都累。
李瀟走在回臥房的路上還不忘囑咐徐管家說:“讓府上下人都不要靠近池華軒,不管聽到什麼動靜都不要理睬,後門開著,進出隨他們。本王累了,若非放火殺人的事,不要來打攪”。
徐管家點點頭:“是,殿下。殿下,您的傷……”。
李瀟打斷他:“本王自會處理”。
他進門前最後往池華轎看了眼,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黛倩步伐很快,抄著近路趕往池華轎。
她悄悄偷聽了前廳的談話,並為這個無中生有的盜花客感到不可思議,她著急趕在他們前一步返回確認。
“哎,黛姑……哎呦”。
守門的下人被她給撞到了一旁,疑惑不解問道:“你跑那麼快乾嘛呀?周公子不是生著病麼”。
“彆讓人進來!”。
碰——她還順帶了關了門。
黛倩進了門,看見周朔年果然還躺在榻上,她既是鬆了口氣,又吊起了心。
黛倩趕忙扶起還閉著眼的周朔年,晃了晃他的肩膀,著急道:“小花哥哥,小花哥哥你快醒醒,出事了你快醒醒……”。
她又拍了拍周朔年的臉,確認他心還在跳之後,又見他不醒來,覺得疑惑。
他不能是睡著了吧。
“睡也不能挑那麼好的時候啊,小花哥哥,你趕緊醒醒”。
黛倩又喊了一會兒,顯然無果,她突然想到周朔年給她備用的那瓶解藥。
黛倩將周朔年平放回床上,伸手摸索出那瓶藥,她打開瓶塞,倒罐半天什麼也沒出來,仔細一看,卻發現裡麵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一小卷紙條。
黛倩呆住了幾秒,隨後把瓶子扔了。
太坑人了!
她剛想完,門外便傳來了聲音。
“謝公子,這位是……”。
“朋友。周慕有醒過來嗎?”。
“沒,沒有”。
“他在裡麵?”。
謝霏絮沒有直接回答,轉過身道:“我無論你是抱有什麼目的,但如果你是想害他或者說間接謀害…”。
“你當如何?”盜花客打斷他道:“若我要帶走他就是不懷好意,你又將怎麼做呢?海棠君”。
“二…二位,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守門的下人半醒半暈,但步伐也已經一直往外挪了。
盜花客早已察覺,大概他若是不出聲便讓人安然無恙偷摸離開,但偏要多嘴一句,下場就好看不到哪裡去了。
這話剛問完,守門人當即迎來毫無防備的一擊,耳畔襲音,雖聲無形,守門人睜大了眼,但好在謝霏絮也早有防備,抬手擋下。
盜花客微微眯眼,似乎有些意外,他朝謝霏絮看去。
謝霏絮隻說:“不要殃及無辜”。
他轉頭道:“還不走?”。
守門人聞言當即撒腿就跑了。
盜花客似是一笑:“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謝霏絮睜眼:“承讓”。
話音剛落,門內不敢喘大氣的黛倩就聽見了一陣緊接著一陣的聲響。
她看著昏迷不醒的周朔年,外麵是隨時可能打進來的兩個未知因素,她深吸口氣,剛想做什麼,突然發覺背後一涼。
黛倩猛然回頭,但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