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人一種,隨時會死在半路的感覺。
黛倩出門前換了一身裝扮,看起來和普通居民無太大差彆。
黛倩腳步很緩慢,四隨意地遊逛,漫無目的,隻是偶爾看見新鮮的東西,會停留幾步。
一雙眼睛正盯著她,一直看著她行走的路線與方向。
黛倩很久才走進了下一個巷子,人流湧動,擠滅了身影。
那雙眼睛微睜了睜,頓時反應過來。
趕過去時,黛倩已經消失不見了。
但緊接著,他的身後有股涼意。
黛倩的聲音壓地有些低:“噓。跟我走”。
酒樓飄香四溢,桌前珍饈菜碟,不像是此處能有的菜肴。
酒席前,鵝黃繡衣,玉冠裝束,手中銀扇盈盈反映,目光看著巷角謹慎二人,身前揚了揚,容顏淡雅:“此人不簡單”。
身旁侍衛聞言,有所不好感地蹙眉,低頭道:“公子,言止慎行”。
公子瞥了他一眼。
他收起銀扇,抵在下巴:“不勞您。我親自去”。
侍衛看著他神態,似曾相識,腦袋又該疼了。
泥濘的山間野道,幾個人在雨後叢林中行走。
溱壹難得穿了一身淺色衣裳,半路走來卻踩了一腳泥,他忍無可忍地朝前方的人道:“喂,下了雨的山路,腳程比官道還慢,你非要找不痛快?”。
前麵的男人聞聲也不理他,隻是扯緊手中的黑繩,繩子的另一頭綁在溱壹的頭發上。引得溱壹差點被嗆住。
溱壹咳了幾聲,抬頭道:“姓顏的,差不多夠了,沒你這樣欺負俘虜的”。
顏函終於回過頭,他眯了眯眼:“照你的速度,可沒辦法碰瓷那位海棠君”。
溱壹嘖嘖道:“次要,都是次要。重要的是我的形象,沒看見我穿得一身白嗎?”。
顏函似是思索片刻:“唔。若是你和他碰上,那還便是灰鴨見鵝,擺尾叫爹了”。
“閉上你那臭嘴”溱壹罵道:“現在在哪條道上?”。
顏函也不在意,回答道:“山間野道,不知其名”。
溱壹想起了什麼,上前幾步:“你路癡還亂帶路,說了換身份也不聽。這會子好了,不知道給你溜哪兒了”。
顏函一挑眉:“昨晚贏的是我,丟人的怎麼還能是我?”。
“我那是放水,不欺負你”溱壹嗤笑說:“你還當真了”。
顏函眼神飄忽,大概也不想戳他臉皮,隻是笑笑不說話。
忽然,遠處馬車軲轆聲漸漸行來。
兩人都聽見了。
溱壹笑了,看向身旁人:“竟讓你誤打誤撞,走在他們前頭了”。
顏函沒應聲,隻是習慣眯眼,緊接著風似影,溱壹再轉身時,顏函已經不見。
溱壹頓了頓,朝馬車方向看去,顏函已經站在車頭不遠處。
“……”
駕馬車夫驚嗬一聲,及時停下。
溱壹扶額片刻道:“……這個傻子”。
燕川費力牽扯韁繩,穩定後脫口罵道:“找死嗎?”。
顏函穩穩站著,似是等待溱壹來解釋。
燕川還欲再罵,而車中人掀開披簾,欠身先問:“燕川。什麼事?”。
燕川收了收表情,回答道:“公子,有個人攔路”。
說著他就讓開,謝霏絮看清眼前人,皺了皺眉。
接著未見其人先聞其音:“海棠君,好久不見”。
溱壹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謝霏絮表情依舊默然,他問:“何事?”。
溱壹走前兩步,但被燕川攔下,溱壹有些意外地看了眼燕川,又開口問道:“海棠君什麼時候也有隨從伺候了?”。
謝霏絮示意燕川無妨,簡潔回答:“不久前。究竟所謂何事?”。
溱壹指著自己的頭發道:“海棠君,我被綁架了”。
謝霏絮神色有些動容,但沒有太大表情:“你?被綁架?”。
他眼睛瞥了眼站定不動的顏函,補充道:“他?”。
“不錯”溱壹似笑非笑道:“這是跟你要贖金呢。海棠君跟我師傅那麼熟,就把我贖了吧,記在他賬上”。
燕川在一旁看著,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謝霏絮看了看他,又看了眼顏函,片刻後,是個明白人就能懂的意思。
他無奈歎了口氣道:“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