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正式步入了冬季。
早晨的時候太陽升起地格外緩慢,稀少的陽光透進霍格沃茨餐廳的大窗玻璃,溫暖著為數不多的早起的學生。
從斯萊特林的寢室可以望見幽深黑暗的黑湖底部,微弱的陽光無法穿透地照亮這裡的湖水,由此屋子裡更加顯得昏暗。
不必觸碰,黑湖的湖水稀釋了寒冷刻薄的空氣,變得冰涼刺骨。湖裡曾經偶然可見的巨烏賊與竄來竄去的人魚已經窩藏在了較為舒適的地方。
西爾維婭的寢室這兩日長時間的點著火把,女孩子們還裹著羊毛大衣不肯脫下。
下午的時候,洛伊絲揉了揉冰涼的鼻子,向休息室裡坐在旁邊的西爾維婭說:“親愛的,保暖咒再給我來一個?”
西爾維婭輕輕一揮魔杖念出一句咒語,她靠在沙發上完全不想動:“梅林,為什麼霍格沃茨冬天這麼冷?”
“因為我們在地窖,隻有振作起來…”雷古勒斯不動聲色地出聲。
埃文·羅齊爾坐在沙發背上,回過頭來懶散地說:“需要適應……你們下麵上什麼課?”
“很溫馨的魔法史,學長。”西爾維婭抖開袖子露出手腕上的表,隨後站起身:“該走了。”
雷古勒斯迅速跟著西爾維婭走出休息室,洛伊絲斜了一眼悠閒的羅齊爾,隨後跟著他們出去了。
羅齊爾的餘光隻捕捉到了飄起的深棕色的卷發尾。
賓斯教授一如既往地飄在原木製的破舊講台上,以自己的方式平靜地講述著幾百年前妖精的故事。
洛伊絲的腦袋靠在西爾維婭肩上,時不時驚醒匆忙地抄下筆記。
西爾維婭拚命的壓下困意,她用力咬住一邊嘴裡的肉,同時在課本上勾勾畫畫。
她注意到一邊坐的挺直的雷古勒斯,不甘心地小聲問:“見鬼,你不困嗎?”
雷古勒斯看了一眼教授,幸災樂禍地挑挑眉毛:“困,但是比你能堅持。”
西爾維婭把話憋到肚子裡,朝他的方向慢慢呼出一口氣,暖乎乎的氣體一接觸到空氣,立即溶成了白色不規則團狀。
她保持著清醒聽著課,悄悄地向手心施了一個保暖咒,冰涼的小手頓時暖洋洋的。
直到霍格沃茨的下課鈴響起,賓斯教授恍然抬起腦袋,發愣於下麵坐著的大片學生。
“看見沒有,我根本沒有睡過去,根本就記不住那些年號!”西爾維婭向斜背著書包雷古勒斯抱怨道。
雷古勒斯微微勾起嘴角,一本正經地解釋:“你看我每次記得清楚得很…”
西爾維婭捂住耳朵轉向洛伊絲。
洛伊絲整理著圍巾,得意地炫耀:“不敢相信,我看課本很容易能記住一些。”
西爾維婭惡狠狠地瞪她。
她甩開兩人小步跑到前麵的大廳,四張長長的學院桌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了新鮮的菜肴和點心。
西爾維婭撐著腦袋坐在銀綠色桌子前,一片不被陽光照亮的陰影正好覆蓋了她。
“你在等什麼?”趕來的洛伊絲往銀色花邊的小碟子裡夾著炸薯塊。
“雜魚湯。”她沒有興趣地回答。
雷古勒斯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叉子,看向西爾維婭鼓囊囊地口袋點點頭:“先吃塊糖。”
女孩習慣性地摸向口袋,摸出了一整包巧克力球。
是盧平的巧克力球。
西爾維婭輕輕咬住嘴唇撕開了包裝紙,往嘴裡塞入一顆糖果,濃鬱的巧克力味炸滿口腔。輕咬下去,涼涼的牛奶流出,混合著香甜的巧克力流入咽部。
雷古勒斯見女孩安靜地吃糖,轉過身自己切了一塊牛排。
在小口小口喝滾燙的雜魚湯時,西爾維婭還偏心地想盧平的巧克力比她吃過的其它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