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仔細聽了聽,發現那大漢說的並不是中原話,嘴裡嗚哩呱啦的一串串地往外吐。
顧澤的父親是晟朝的兵馬大將軍,新朝剛建,邊境蠻人自以為是,完全不把晟朝放在眼裡,時常侵擾兩國邊境的村鎮。他一生都在為國征戰,顧澤年已弱冠,跟著父親去過幾次西北,也懂些蠻人的話。
樓下的眾人大多一臉懵,顧澤卻聽了個大概:這漢子來酒樓吃酒,看上了在這裡唱曲兒的姑娘,將人叫過來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姑娘聽不懂,這蠻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要抱著姑娘親。
那個小公子在鄰桌,見此情景,便伸出了援手。
顧澤一拳砸在二樓的欄杆上,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
“啊——”樓下那大漢舉起手裡的棍子,便朝著擋在姑娘前邊的小公子打去。
顧澤環顧四周,發現他手裡隻有幾個枇杷核,便運功將枇杷核打了出去。
枇杷核打在大漢的手腕上,大漢吃痛,棍子打偏,落在了一邊的桌子上。
顧澤手扶欄杆最上頭的橫木,一個使力翻過欄杆,從二樓跳了下去。
他穩穩地落在那小公子旁邊,捏住蠻人大漢的手腕,運功使力,將大漢的手腕卸了下來。
“啊!”大漢自然是痛極了,張口大叫。
他嘴裡嗚哩呱啦的,罵的很臟。
“操!”顧澤脾氣不大好,火爆脾氣上來,低聲狠狠地罵了一句,也用蠻語罵起了那大漢。
那大漢沒想到他會蠻語,愣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他被顧澤抓著胳膊輪了出去。
“不要臉的畜生,敢跑到晟朝來撒野!”顧澤追過去,照著大漢的臉就是一拳:“光天化日調戲良家姑娘,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他一腳踩在大漢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躺在地上痛叫的男人。
當地官府來了人,將這鬨事的蠻人帶走了。
方才見義勇為的公子過來拱手行了一禮:“多謝公子剛剛出手相助。”
這小公子一身青衣,麵如冠玉,身姿挺拔,一看就是不沾世俗之人。
顧澤對他挺有好感,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舉手之勞,應該的。”
“在下姓江,字以安,”小公子微微一笑,“敢問公子名姓?”
顧澤報了抱拳:“顧允禮。”
“我在樓上吃飯,江公子一起?”顧澤指了指樓上。
江澈順著他的手指像二樓看了看,微微躬身:“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上了二樓,顧澤又叫來小二,重新點了幾個菜。
注意到桌子上的枇杷,江澈拿起一個看了看,問道:“顧公子喜歡枇杷?”
顧澤這時候也注意到了他們留在桌子上的枇杷。他撓了撓頭,說:“談不上喜歡。”
“我們從上京來,北邊兒嘛,沒有這些個玩意兒,買來嘗個鮮。”
聞言,江澈微微一笑,跟屋內的四人介紹道:“江南的美食美景可不止這些,幾位若感興趣,不妨跟我去逛一逛。”
“行啊!”顧澤挺高興,他拿過小二新上的美酒,給江澈倒了滿滿一杯。
兩人舉杯對碰,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