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試圖安撫崩潰的寧暄:【直接“吸”出來是最容易見效的,不出意外,他今晚的疼痛就能減輕了……】
寧暄:“你彆告訴我,我以後幫他療毒都隻能這樣!”
係統終於解開了對寧暄的控製,寧暄踉蹌著放開謝宴,腿有些軟,恨不得當場落荒而逃。
我的天!他剛剛乾了什麼!謝宴會不會一刀砍死他這個登徒子!
他倉促地一抬眼,看見謝宴直接愣在了原地。
謝宴呆若木雞地看著他。
他剛被寧暄“流氓”了一把,嘴唇還有些紅腫,像是赤紅色的玫瑰念珠,一副慘遭蹂|躪的失足少女模樣。
他原本還沉浸在經年的愁與恨,痛與淚中,卻猝不及防被寧暄把桌子一掀,十情八苦七情六欲硬生生地攪和成了一團,人當場就傻了。
恍惚中,他聽到他的心臟鼓噪得宛若夏日的蟬鳴,一經識彆就變得更加響亮,像是吹響了夏日的第一聲號角。
夕陽徹底墜落於黑暗中,露出藏匿在宇宙中的星團,如同謝宴忽然靈動起來的眼睛。他呆呆地看著寧暄,蒼綠色的眼眸像是一潭猝不及防被打破的死水,一顆緩緩點亮的星星,一叢倏然被闖入的深林。
——讓寧暄想起他所熟悉的北緯23度的蔥鬱夏日。
謝宴精神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了看也一臉茫然的寧暄,胡亂地“嗯嗯啊啊”了幾聲,舌頭打了好幾個結:“你……我……你……”
他的三魂七魄飄到了九霄雲外,吭哧了半晌,終於憋出一句:“我們是不是還沒加好友?”
本來已經做好會被謝宴一刀砍了的寧暄:“……”
他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呆呆地張大嘴巴,吐出一個字:“啊?”
係統旁觀著他們兩個愣頭呆腦的樣子,忍不住“啪”地一聲捂住臉,在心裡哀嚎道:完了,傻了兩個!
寧暄不斷深呼吸,心想,冷靜,冷靜。
都是男人,啵個嘴怎麼了?
又不是親了就要在一起!人生誰還沒點小意外!
謝宴伸出自己的終端,扭過頭去,不敢直視寧暄的眼睛,隻是小聲說道:“加一個吧。你說的,你能治好我的毒。”
寧暄一頭霧水,但他不敢拒絕。他剛剛死裡逃生,捏著鼻子把眼前這隻危險毒物納入了第一個好友列表,謝宴忽然就問道:“我是你第一個加的人嗎?”
寧暄差點沒忍住掏一掏自己的耳朵,就聽見謝宴自言自語道:“算了,肯定不可能,你都這麼大了。”
寧暄:“……”他還是聾了吧!
這位兄台,OOC了!OOC了啊!原著中你不是一個逮誰殺誰、砍人如切瓜的笑麵虎殺胚嗎!
謝宴見寧暄通過了他的好友,眼神還有點發直,就對他急匆匆地一點頭,腳底抹油就要準備溜之大吉,離開前居然還給寧暄轉了一千聯邦幣,“賠償你的桌子。”
“等等!”寧暄眼疾手快,趕忙抓住他,塞了一瓶塑料礦泉水瓶,“你身體裡的毒素浸染多年,一朝一夕沒那麼快治好,看你臉色蒼白,眼下青黑,一看就是常年一肚子火氣,喝點藥,不然瞧你這樣,遲早得腎虛!”
謝宴被寧暄突如其來的溫度燙了一下,打了個哆嗦,還沒來得及撒手,聽見那句“腎虛”,當場如遭雷劈,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手中拎著那壺黑乎乎的東西,震驚道:“這東西是什麼?”
“涼茶。”寧暄說,“下火用的。”
謝宴看著手中廉價的塑料瓶,恍惚地想,這算是嫖|資麼?
他腦子過載,CPU都快被|乾燒了,像是一鍋煮沸了的粥,上麵還咕嚕咕嚕地冒著泡。最後擠出為數不多的理智,匆忙地點了點頭,大風刮過似地逃了。
他僵硬得仿佛一台生鏽的機器,左手與左腳同步,居然跑出了順拐。跨門檻時沒注意,甚至還狼狽地絆了一跤,差點讓那張豔麗的俊臉與地麵來個親密接觸,感覺今天把這輩子的臉都給丟儘了。
留下寧暄徹底淩亂。
寧暄恍恍惚惚地轉過身,把廚房門打開。湯圓和滾滾不知道撓了多久門,木門下邊全是他們的抓痕,兩隻萌寵在寧暄關在門後就一直嗚嗚地叫,喉嚨都有點啞了,看見寧暄開門,趕忙撲進他的懷裡。
寧暄被撲得一個趔趄,趕忙摸著兩小隻的頭安慰道:“沒事沒事,彆緊張,我沒有受傷的。”
滾滾傷心地抱著他的腿,“嗚嗚”地掉眼淚,湯圓則表情嚴肅地從上往下掃視了寧暄一圈,確認他沒有哪裡受傷後鬆了口氣,然後圍著他不斷嗅來嗅去,謹慎細微地進行第二次檢查。
寧暄哭笑不得地把它抱起,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臉,“都說沒事了,肚子餓了嗎?”
湯圓“咪嗚”一聲,疑惑地發現寧暄身上除了它和滾滾的氣味,居然還有一個和它相似的味道。
那個味道冷冽得如同雪山之巔雲海之下的鬆柏,卻和它同源同根,居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它不自覺地望向門外,可是很快就回過神來,重新圍繞著寧暄打轉,用尾巴不斷地蹭寧暄。
管他是誰,寧暄身上隻能有它的味道!
滾滾聽見有吃的,眼睛一亮,“嗷嗚嗷嗚”地輕輕拍著寧暄的腿。
它雖然變小了,但是力度卻不輕,然而寧暄還沒來得及齜牙咧嘴,就看到湯圓忽然把臉一轉,“施舍”給了滾滾一個陰森森的眼神,滾滾頓時嚇得又是一聲嗚咽,耳朵一夾,厚厚的熊爪最後落在寧暄身上輕輕的,像是撓癢癢似的。
滾滾和湯圓的食物類似,都是由能源晶石與牛奶混合而成,滾滾的還要再複雜一點,居然還要加點肉。
寧暄牙疼地花費四千五百聯邦幣,從係統商店中把買下的食物端給它們,就看到滾滾歡呼一聲,臉直接砸進碗裡直接一頓狂吃。
而湯圓則鄙夷地看了滾滾一眼,優雅地舔了舔爪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