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1.尋寶撿漏,利用差價,掙取一百萬以上聯邦幣;
2.買下該買的“東西”,保住自己的性命。
寧暄對著寫在紙上的目標微微眯了下眼睛,理清楚了頭緒後將它們撕碎後扔進垃圾桶。
湯圓和滾滾所需要的夥食開銷不少,除此以外,他沒有忘記原主悲慘的結局。
因此在墟市中,他必須買下一個武力值超強的奴隸,讓他成為自己的保鏢,避免落得個悲慘的結局。
雖然墟市正式開放的日期是明天,但是墟市所在的東郊已經人滿為患。攤主提前在路旁擺好了自己的攤位,滿街都是琳琅滿目的貨品,目不應暇。而也有不少遊客前往參觀,算作交易前夕的提前預熱。
他背著一個單肩包,懷裡抱著一隻雪白的矮腳貓,肩膀上掛著一隻卷毛小熊,坐上星軌一路直達東郊,走在路上時路人紛紛對他側目,目光或好奇或震驚地看著他懷裡和肩膀上的兩隻萌寵。
果然很引人注目……寧暄無奈地歎了口氣。
出發前他本來想讓湯圓留下,可是湯圓怎麼也不情願,一直用尾巴纏著他的腳,對他撒嬌打滾賣萌,“咪嗚咪嗚”地叫個不停。他隻能妥協,可抱起湯圓後滾滾就開始哭,不斷地從黑色眼睛中不要錢似地滾出眼淚,始終用熊爪緊緊地扒著他的褲子,差點沒把他底褲給扒下來。
“滾滾啊……我沒有手抱你了,你能自己走嗎?”寧暄遲疑地蹲下來,揉了揉滾滾的頭,心裡盤算著要不用繩子牽著它。
滾滾搖搖頭,眼淚汪汪地指了指他的背,意思是它要寧暄背。
寧暄一噎,“你要我背著你?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的腰會斷?”
言下之意是嫌滾滾大隻。
滾滾一聽,立刻撥浪鼓般地猛搖頭,腮幫子一鼓,深吸一口氣,熊爪往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
寧暄眼睜睜地看著原本有他小腿那麼高的滾滾驟然又縮水了一圈,驚異不定地把它拎起來,發現滾滾變輕了不少,“看不出來,你還能變小?”
滾滾得意洋洋地挺了挺胸,驕傲得鼻子都翹起來了,心滿意足地趴在了寧暄的肩膀上,遠遠看去,倒像是衣服的裝飾玩偶。
街道上人很多,也很擁擠,寧暄一隻手抱著湯圓,另一隻手護著滾滾的頭,避免它被磕碰。湯圓始終都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窩在寧暄懷裡打呼,而滾滾則好奇地四處張望,東看看西看看,一隻熊頭都快甩出殘影了。
寧暄感覺到注視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多,然而這些目光大都是充滿惡意的,有人在他身後對他指指點點,戳著他的脊梁骨,竊竊私語。
“這就是那個寧暄吧?”
“聽說是把自己弟弟賣給賭場的慫包爛貨,真是……”
“他來墟市做什麼?他有錢麼?聽說還欠了一屁股賭債,居然還有臉來逛。”
“反正我是攤主,絕對不賣他東西,他準是賒欠。”
湯圓像是感知到周圍緊張不妙的氛圍,眼睛微微睜開,有些不悅。它剛想從寧暄懷裡掙紮出來去給那些嘴巴不乾淨的人一爪子,就被寧暄一把摁了回去。
一個男人看見他,像是看見了什麼臭水溝裡的老鼠,捏著鼻子,陰陽怪氣地和同伴低聲道:“怎麼?沒想到我們的大少爺也來墟市這種小地方了?不怕臟了他的腳?”
寧暄一臉漠然地轉頭,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角微微有些下垂,是那種很可愛的狗狗眼,表情懶散時看上去總是有點困,可是他臉色一冷時,那雙玻璃珠般剔透的眼睛就變得無機質起來,像是一柄剛剛打磨過的刀,銳利得幾乎有些嚇人。
男人賊眉鼠眼,被寧暄這麼一盯,莫名有些發怵,下意識要往夥伴身後躲去。
印象中寧暄不是一個溫和懦弱的慫包嗎?見人隻知道唯唯諾諾地點頭哈腰,誰都能踩他一腳,賤得不行,眼前這人誰?
寧暄歪了歪頭,譏諷地一笑,“怎麼,有什麼話當麵說就好,在背後嚼舌根算什麼?當長舌婦很開心麼?”
他抱著貓,背上趴著一隻奇怪的熊,穿著件一塵不染的白毛衣,黑發蓬鬆,乍一看還有些乖,但是他的表情卻充滿了煩躁,像是下一秒就要暴起打人。
男人氣短,忍不住嘟囔道:“怎麼,我說的不是事實麼?你管我說話?”
“我管你狗叫,”寧暄冷笑一聲,“誰家的狗這麼沒素質,下次沒牽繩就彆出來溜了,丟人現眼。需要給你去買一根麼?”
“你……!”男人噎了一下,惱羞成怒,“你罵誰狗呢?!”
“誰在叫就說誰。”
男人怒了,指著寧暄的鼻子,“你又是哪裡來的狗?誰不知道你那些糟心事,我——”
“夠了夠了,大庭廣眾的,彆跟個潑婦似的。”一個攤主忽然出聲,“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寧暄,你還欠我二十萬,不會忘記了吧?”
寧暄一轉頭,看清攤主的臉後眉毛抽動了一下,嗬嗬笑道:“我還以為是誰,這不是那天被一腳踹飛的殺馬特老大嗎?您居然還活著呐?慚愧,慚愧。”
攤主臉色一僵。
他染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雞冠頭,臉還有些腫,攤前擺著各種雞毛蒜皮的零碎和一些寶石美玉,被寧暄一刺,有些惱羞成怒,“你好意思說?寧暄,二十萬就是二十萬,自己簽下的字,不會不認吧?”
“那倒沒有。”寧暄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那行,”殺馬特冷笑一聲,“總之,隻要你還欠著我的錢,我就是你的債主,就算是我要你掛個狗牌,你也得掛——還不快叫兩聲讓我聽聽?”
他大庭廣眾下命令寧暄這樣乾,就是存了報複的心思,想看寧暄把臉都給丟光。寧暄長得乾淨清秀,骨架偏細,聽話的時候睫毛總是垂著,看上去特彆讓人想欺負。
他一想到寧暄乖乖聽從他的模樣,心裡一陣征服般的快意,然而寧暄隻是嗤笑一聲,下一句就讓他臉色一僵。
“如果我三天內就能把二十萬還給你呢?”
殺馬特臉色一沉,不屑地笑道:“吹牛皮也有個度,三天?你都欠了我多久了,能還早還了,怎麼,還是終於想不開,要去當強盜了?你這小身板,彆到時候搶人不成反被劫財劫色。”
他眼神猥瑣地上下打量寧暄,以前這小子總是唯唯諾諾的,他還沒注意。可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小子一夜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僅脊梁挺得筆直,眼神也變了,氣質上了不止一個台階。
不正眼瞧人時又冷淡又拽,說話帶刺,倒是比起以前那膽小畏縮的模樣順眼多了。
他越是帶刺,就越引得人施暴欲大起,想看他順服地低下頭,眼睛哭得紅紅的樣子。
殺馬特不懷好意地掃視著他,像是在盤算他的根骨拆出來能賣幾斤幾兩,眼神下流得令人發指,嘿笑道:“聽說一些館子裡就有人好你這口,實在不行,你也可以犧牲一下,反正都是男人,被捅個屁|眼一樣能活……”
“你這話說的,很有經驗?”寧暄摁住湯圓,湯圓渾身的毛已經炸起來了,露出尖尖的牙齒,陰沉地瞪視著殺馬特,像是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把他撕碎。
滾滾也焦躁不安地在他肩膀上不斷地挪動,不斷地用手拍他的肩膀,“嗷嗚嗷嗚”地小聲叫,還用手指急衝衝地著殺馬特的攤位,寧暄不得不安撫地牽著它。
殺馬特被這隻貓的眼神嚇了一跳,外強中乾地強裝鎮定嚷嚷道:“就算我下館子,也是捅人的份……”
寧暄不鹹不淡地笑了一下,直接打斷他的汙言穢語,“這麼多廢話,慫了?不敢跟我賭一把就直說,彆不好意思,我理解的。”
他故意拖慢語調,尾音微微上揚,語氣還有點賊兮兮的,引人上鉤。
“誰慫了?”果不其然,殺馬特像是被侮辱了一般,跳腳道:“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