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繁花儘,熱烈如沸,蟬鳴點耳,烈陽晃目」
“哢”
門被顧相懷打開,客房很裡昏暗,隻有電視在放著某國的青春疼痛片。
沙發上躺著個人,茶幾上有許多食物,可能還混著垃圾,啤酒瓶到處亂扔。
顧相懷緊了緊眉頭,一臉不悅說到:“你又發什麼瘋?”
那人應該是聽到了話,動了動手指,緩慢的起身。
是個女人,頭發半長不長,埋在陰影裡的臉部輪廓有些模糊。
“我發什麼瘋?”她質問到:“我發什麼瘋!你難道不知道嗎!啊!”
女人的聲音有些嘶啞,大概是被酒水灌溉太久了。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清楚嗎?!”
女人抓起罐裝酒就向顧相懷扔去:“你怎麼就這麼狠得下心啊!我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啊?”
她的哭聲壓抑不了,眼淚如雨水一樣綿綿不絕的落下。
顧相懷側身躲過罐裝酒,無奈的揉太陽穴:“我又乾嘛了?”
女人一把把茶幾上的照片扔過來,幾十張照片像滿天飛舞一般到處飄散。
“男人!一個男的!”她幾乎哽咽到:“……一個男人。男的啊。你怎麼這樣…”
“憑什麼啊!我為你付出這麼多,你就這樣對我,啊!顧相懷你有沒有心!”
顧相懷把書包放下:“你在我房間安裝攝像頭?”
“不安裝怎麼知道你背著我乾這些事情!”
顧相懷把燈打開,暖黃的燈光瞬間補滿房間。
撓了撓頭,語氣充滿無話可說:“媽,你又乾嘛了,找不到戲搭子,也彆拿我來對戲啊。”
女人理了理頭發,一屁股坐下:“小鬼,你是我兒子,幫幫我會乾嘛?”
好像剛才要哭斷氣的人不是她一樣,出戲出得那麼快。
顧相懷端起罐裝酒,單手扣開,喝了口,就看著自己的媽媽。
曾穎,顧相懷的媽媽,娛樂圈知名影後,有眾多的知名作品。
曾穎拿起照片,讚歎到:“不過這孩子長得真漂亮啊。”
顧相懷轉著酒罐:“那當然,也不看看這誰。”
“老娘又沒有誇你,你嘚瑟個屁,臭小鬼。”曾穎一拳錘到顧相懷頭上:“你為什麼會回來,啊?”
顧相懷:“你發的短信我看到了。”
“不應該啊,我記得我用的是彆人的手機啊,你怎麼知道是我的,害我沒有好好準備,剛才的都是我臨時想出來的呢。”
顧相懷把酒罐放下:“你發的是我的個人號碼,這個號碼隻有你們和我的愛人幾個知道。”
曾穎恍然大悟:“我說怎麼會知道呢。”
顧相懷掃了掃四周,大概知道他媽是在追劇吃零食,隻是剛好碰見自己回來,才有剛才的那場大戲了。
曾穎:“你跟人打架了?”
“嗯,他們先堵的我。”
曾穎:“哦,沒有打傷吧?”
“有點皮外傷而已。”
曾穎:“行吧,我接著看電視,你自己去收拾臥房哈。”
說完,又蹭著蹭著就又躺下了。
顧相懷剛起身,就聽見曾穎說:“彆欺負人家,好好對人家,男孩子也要好好嗬護,知道嗎?”
聲音很凝重,卻帶著不容置疑。
顧相懷笑了笑:“當然,我一定會對他好的,沒有理由。”
——
景暮把自己房間門打開。
“你回來了?”
是肖柔的聲音。
景暮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臉還有一些憔悴,穿著柔順的睡衣,疲倦的說到。
或許是被看得難受了,肖柔忍不住說到:“暮暮你最近都沒有回家,我打不通你的電話,微信也被你拉黑了,我有點擔心你。”
“我在同學家住,我沒有出什麼事情,您放心吧,我在貧民窟呆過一年,除非練家子,不然沒幾個人可以打過我的。”
“暮暮,媽媽很擔心你,下次去哪給媽媽說,好嗎?我問了小欣,她說她沒有你的消息,下次給媽媽發一個短信好嗎?”
肖柔好像怕些什麼,走了向前,輕輕的抓住景暮的手,眉毛有些皺起,但多年的習慣也讓她有良好的禮儀。
景暮冷不丁的說到:“太晚了。”
肖柔沒懂:“…什麼?”
景暮又重複了一遍:“太晚了,該睡覺了。”
“暮暮…”
“我需要休息。”
沒等肖柔說話,景暮把她的手緩緩的推了下去,在她的注視下說:“我會記得您說的事情的,但我不一定會做到,這次我隻是回來一趟而已,景國應不走一天,我就不回來一天。”
說完就要把門關上,肖柔抵著門問到:“暮暮,你身上還有錢嗎?”
景暮:“您放心,我有的,早點睡吧,您也累了。”
“哢”
門被關上,隔絕了兩個人。
自始至終,都沒有喊過一句媽媽。
——
第二天。
景暮在第八考場,學校是按照成績來排的位置,所以顧相懷在第一考場。
還沒有開始考試,學生們基本上都在自己的班上,景暮在八班。
“聽說這次考試是縣裡麵出的題目,會不會很難啊?”
“誰知道啊,不過難不難也不是你看以看出來的,你就一學渣,就小卡拉米。”
聲音隨著顧相懷走遠而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