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村裡又丟了個人。”老板很年輕，就是說話不怎麼利索。

“為什麼是又？”

“之前就丟過，這是第五個，現在連屍體都沒找到，外麵的人都說被賣到緬北去了。”他給路實才遞了雙筷子，“放心，丟的全都是本地人。”

路實才是閩地人，說話字正腔圓，猜測應該不是聽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的？”

“沒見過你，這小破村總共也沒有多少人。”小是小，破是破，有目共睹的東西，但這樣說自己家不大好吧。

“慢慢吃啊，八塊。”

“轉你了。”

路實才拌飯也很講究，從外而內，還差一點的時候擱一勺辣椒，然後完全攪拌均勻，用勺子送入口中。

也沒過多久，一碗魚香肉絲蓋飯就被吃了個乾淨。

“這下可真是查無可查。”路實才走在田地之間。

“那可不一定，我主人至少能比警察快。”

“廢話。”

小黑看著自家主人傲嬌的表情，好像和平時沒啥兩樣。

路實才的追蹤符遲遲沒有動靜，可如果不在村子裡，那個人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出去？

“如果老大在的話，就不用這麼麻煩了。”路實才收符，“你去看看警察那邊怎麼樣了？”

“陳隊，還是沒有。”

“沒事的，子衛。”

“在。”一個警員牽著警犬姍姍來遲。

“子彈該上場了。”

“是。”

子彈是一隻大德牧，也算是警犬中的翹楚，父親原子彈剛退役不久。

小黑等他們走後從窗口縫溜下去，那子彈嗅完那丟失村民的衣物就衝了出去，靈敏的狗鼻子就像個探測儀，可到了樹林就在原地打轉。

“這狗也不咋地嘛。”小黑扒在樹葉子上。

“確定嗎子彈？”被叫做子衛的警員也開始疑惑。

“這是村裡人的墓地吧？”就如同陳肅猜測的一樣，周圍全是大大小小的土堆，這地方窮的連塊石碑都買不起。

“挖。”陳肅當即下令。

“不行！”一個老頭突然從人群裡鑽了出來，“這是把主意打在我們的祖墳上了嗎？對死者要保持起碼的尊重，更何況煤子現在多半是死了，這樣有什麼意義？”

“就是，死的又不是我們家的憑什麼挖我們祖墳？”一個大漢也開始叫嚷起來。

“死了就死了唄，都我們祖墳是幾個意思？”人群開始慌亂，甚至有了不滿。

“停，”這陣聲音並不合群，路實才邁腿走向陳肅，“你們的墳是圍著村子由內而外的挖吧。”

陳肅看著他就這麼慢慢的從人群裡走了出來，他個子高，加上獨有的氣質非常的醒目。

“是。”

“那請問，為什麼內層的樹明顯更粗？連祖墳被人動了手腳都不知道。”路實才平淡的眼神中又增加了幾分銳氣，“如果不是，那敢問你們畫這土真的是放屍體的嗎？村裡有幾個人大家都知道，為什麼這裡的土包這麼大？”

“我們就挖大一點的怎麼了？”一個中年人不服的站出來，本以為體型上有絕對的優勢，結果對上路實才還要微抬著頭。

“我提醒一句，挖山賣石是犯法的。”陳肅站在兩人中間。

“挖祖墳也是犯法的！”那個人依舊在逃避話題，但這確實是事實。

“行了行了，警官，咱如果實在找不到就不找了。”這人是村裡的領導，一個小老頭。

陳肅沒有說話，徑直走向村長的住處，身後的警察也都跟著他。

“那個警察好像生氣了。”小黑爬進路實才的口袋裡。

“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