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臉嚴肅地回道:“說吧,看上哪家公子了,我讓左護法給你做主。”
“說什麼呢!小孩子怎麼能亂說話!”教主對我怒目而視,“我要說是正事!正事!”
“哦,那你說吧。”我把剛才沒看完的話本重新拿起來,這本《冷麵護法愛上我》最近可是橫掃了名大書局的暢銷榜,傲嬌教主和高冷護法真是配我一臉!嘿嘿嘿嘿嘿……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我從話本裡抬起頭望向教主,“燕雲痕之前掉下山崖把腦子撞壞了?”
“嗯嗯。”教主點頭。
“大夫說他很大可能會有失憶症狀但莊主當時沒發現?”
“嗯嗯。”教主小雞啄米式點頭。
“然後你現在和我說他真的失憶了而且隻忘記了我們兩個?”
“嗯嗯!”教主小雞啄米式瘋狂點頭。
“嗬嗬。”
我翻了個白眼,接著看話本,而教主還在旁邊喋喋不休:“不是吧,你真對他沒感精了?明明你們以前那麼好,我還想過幫你們訂個娃娃親呢。誰知道啊……人算不如天算……難道你們終究是有緣無…哎呀!”
我朝他臉上扔了個枕頭,正中紅心。
“我對他有感情?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那個姓燕的!”
“你這是愛之深,恨之……誒~”教主話說半截,一個閃身躲過了我的枕頭攻擊。
氣死了!我覺得胸口更疼了。一想到燕雲痕,一想到當初一劍穿心的痛,一想到曾經因為他陷入的水深火熱,我真是……我真是……
“噗!”我扶著床沿吐了口淤血。
教主開心地鼓起了掌:“太好了,醫師都說你最好多吐幾口,把淤血全吐出來對身體好!”
我……我……我氣得又吐了一口血。
8.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在我告狀後,右護法又把教主吊樹上練功了。
壞消息是教主從樹上下來後為了報複我把我珍藏的話本全偷走了。氣死個人了!但我沒血可吐了,醫師姐姐說多虧教主日常犯賤,我的淤血已經被吐乾淨了。
都怪教主,現在我連唯一的消遣都沒有了!每天都吃淡出鳥的病號餐,吃完就躺床上發黴,實在無聊就睡一覺,睡醒再上個茅房,然後再吃飯,再睡覺。
嗬,真是樸實無華又枯躁的生活呢!
當然了,有教主在,枯燥的生活並不會持續太久。
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教主翻窗進了我的房間。唔……我也很疑惑他為什麼不從正門進反而要翻窗。
教主在黑暗中伸出了他罪惡的雙手,然後——搖醒了睡夢中的我。
“可惡啊!為什麼身為江湖第一高手的魔教教主竟然是下麵那個!快說這本話本你在哪裡買的!我要去暗殺那個作者!”
在搖晃中逐漸清醒的我反應過來教主說的是那本《冷麵護法愛上我》。
“什麼為什麼?我覺得挺合理的啊!”我一臉理所當然,話中意有所指。
教主:“……”他沉默地又翻窗走了。
不是,你非得翻窗嗎?翻窗就算了,還不幫我重新關好,冷死了!還得我自己下床去關!
發黴的第不如道多少天,教主又半夜翻窗進來把我搖醒。
“可惡啊!護法居然是正道安插在魔教的臥底!他還給教主下了好幾年的毒!他還要刺殺教主!為什麼啊!快說這本話本你在哪裡買的!我要去暗殺那個作者!”教主嚎得就像他自己被辜負了一樣。
“什麼!故事已經發展到這裡了?”我瞬間清醒,反過來瘋狂搖著深陷悲傷無法自拔的教主,“我要看話本!我要看冷麵護法!快把話本還給我!”
我和教主為了話本糾纏不休,吵鬨的動靜太大,把旁人都吸引過來了。
有人破門而入,黑暗寒光一閃,一把利劍直直砍向我身前的教主。
沉溺在悲傷中的教主毫無所覺。
危機關頭,我大喊:“右護法劍下留人!”
利劍險險停在教主腦袋頂上,劍氣劃過我的臉頰,刺痛感傳來,我伸手一摸,濕潤的觸感——出血了。
黑暗中有亮光出現,右護法一手持劍,一手拿著火折子,麵無表情的一張臉在火光中若隱若現,乍一看有點滲人。
“教主?”右護法把火折子往前一送就看清了教主的臉,“你在聖女房間裡做什麼?”
教主可能是被那一劍給嚇清醒了,麵對右護法的問題他隻能沉默無語,難道要說是因為《冷麵護法愛上我》嗎?
所以他也麵無表情地看著右護法。
最後還是左護法給了他們一人一拳,就把兩人拖出了我的房間,關門前不忘微笑叮囑我好好休息。
教主因為夜闖少女閨房,不僅被右護法吊在樹上練功,還被左護法扣了半年零花錢。當然,這些被扣掉的零花錢最終流入了我的口袋。
“都和你說了多少遍男女授受不親!聖女都及笄了你還半夜往她房問跑!傳出去外麵不知道怎麼想我們紅衣教呢!你不要名聲聖女還要名聲呢!”左護法對著倒吊在樹上的教主說教道。
“……不能因為你沒了二兩肉就真不把自己當男人看了!你聽見沒有!”見教主走神,她薅了一把教主的頭發。
“聽見了聽見了!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教主抱著腦袋嗷嗷叫。
旁邊頂著個紫眼圈的右護法自覺罰站,為他害聖女少睡一刻鐘而感到愧疚。因為認錯態度極好,現在是監督教主受罰進度的監工。
“咿——”教主吊在樹上做卷腹運動。
“三十一……”這是右護法在麵無表情地數數。
“嗒嗒嗒……”這是左護法在旁邊拔算盤,順便監工。
“呲溜——呲溜——”這是我在旁邊吃冰粉。
好不容易才讓左護法鬆口允許我吃一碗,我特地讓廚房做的一份超豪華大碗冰粉。
“咿~~~”教主吊在樹上顫抖著做卷腹運動。
“一百三十一……這個不算,沒碰到膝蓋。”鐵麵無私的右護法認為教主剛才那個做的不標準,不予計數。
“呲溜——呲溜——”這是一旁監工的兩位吃冰粉群眾。
石桌上的賬本已經從一邊移到另一邊了,左護法都已經算完賬和我一起吃冰粉了,教主還在努力向一百四十的大關邁進。
“一百三十五,你還剩三百六十五個。”
“嗚嗚,咿~~~”教主悲傷地哼唧兩聲,繼續顫抖著做卷腹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