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東仙隊長的眼睛治愈機會不大。”
“不用介懷,這點我早知道了。”
“我會儘量嘗試的。”
“麻煩你了,卯之花隊長。”
這個世界總是有人有著缺陷,而缺陷一旦存在,他們就會不斷追求改變。啞了的人向往開口,盲了的人向往光明,聾了的人向往聲音。光明等同於正義,東仙隊長認為隻要追求到了正義就等於看到了光,這是他後來說的。仔細想想,倒也不是歪理。
夜裡跟著自家隊長走出九番隊的大門時,突然覺得其實盲了也是一件好事。因為盲了就看不見自己所厭惡的嘴臉,隻是盲了需要自己靜享孤獨。
所幸沒有追求的人好比她,隻要過得自在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朽木家的少爺已經成為六番的副隊長了。”卯之花隊長笑著對夜裡說。
“哦哦,那真是要恭喜他了。”
“說起來,你也該努力才行。”
“哦哦,那當然。”
溫和的四番卯之花隊長看著自家的隊員,笑。她恐怕是護庭十三番隊裡麵最不求上進的一個了。不要席位,不要名氣,雖然後者是無條件給她的。
“這是我們隊研製的一些強身健體的藥丸,你當做賀禮送給朽木少爺吧。”
“……,知道了。”
夜裡看著自己笑得開懷的隊長,黑線滿布。
大姐呦,您真的是治愈係的嗎!?您那人道主義精神哪裡去了呐?!
自家隊長什麼都好就是愛多操心,原來也沒見到她因為誰誰升上副隊長了給送禮的。而且,她看看自己手上的“四番特產”,覺得把這樣東西拿去給白哉這家夥一定會把自己鄙視到泥裡去。
會被鄙視的!
夜裡眯著眼兜著手慢悠悠走向六番的大門,神情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咪。
走進六番隊的時候,她看著麵前這個充滿了朽木宅氣息的院子,不覺感歎起了朽木家的格調來。院子整整齊齊的一絲不亂,小橋流水,和浮竹隊長的小庭院倒有些類似。
“哎,你們副隊長在嗎?”
夜裡懶洋洋的靠在木欄上,抓了六番隊的一名隊員問道。
“白哉大人去總隊長那裡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夜裡伸回手,仰著腦袋望天。她揣著袋裡的藥丸子,心想還是在這裡等一等好了。
難得進來這裡,她打算等下走的時候光明正大跑到少爺麵前摘幾個大柿子拿去隊裡分了。想來白哉“大人”一定不會介意。
這大概是靜靈庭內的奇景了,普通的死神隊員稱呼一名副隊為“大人”。她笑了笑,覺得叫年紀輕輕的少爺“大人”著實不像話。
她等啊等的,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於是又隨手抓過一個路過的隊員問道:“你家隊長呢,銀嶺爺爺怎麼不在這裡?”
小隊員紅著臉看著拉住自己的手,低頭呐呐道:“隊長他病了。”
夜裡一下子愣住了,白哉說的舊疾複發怎麼會複發了這麼久!於是貓妖愣著不放手,小隊員紅著臉不好意思開口,這拉拉扯扯的不一會就吸引了一大票隊員過來。
“你打算就這樣一直拉著我的隊員麼?”
夜裡聞聲抬頭,看著不知何時回來的少爺,又看了看自己拉著的紅臉小子,兀的鬆手。
她想這真是不好意思。
白哉臉色冷冷的,夜裡看著這樣的少爺不知道他又哪裡不爽了。她慢騰騰地從兜裡拿出藥丸子,拽得緊緊的不想送出去。
這不是她小氣,這樣的東西少爺哪裡需要呀。
給了他搞不準少爺還會鄙視她的智商呢!畢竟自己隊裡的東西她自己也不是很相信。
“咳,聽說你晉職了。”聲音乾巴巴的。
其實少爺還是挺有待客之道的,她回過神的時候麵前就已經被端上了一杯清茶。夜裡看著麵前動作優雅的白哉,這家夥看上去和突然轉性了一樣。怎樣形容那種感覺呢?就像本來吧,他還是白哉,可是現在突然是朽木了一樣。
白哉回頭看了夜裡一眼,不答話。他靜靜地擺弄著手裡的茶具,貴氣兼之傲氣十足。
真是的,這就是第一貴族的威懾吧,說來她幾時跪坐下來的,彆扭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