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此時納悶了起來,自己的姐姐帶著喜助私奔之後麵前的少爺就像被沸水燙過後慢慢沉澱下來的茶葉,他安靜了很多。
那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她以為是少爺長大了,現在看來莫不是白哉小弟一直對自己姐姐有好感,姐姐的私奔對他造成了漫無邊際的打擊!
她承認被自己的想法駭到了,於是打量起少爺的眼神也跟著狐疑起來。
然後心裡開始莫名的不舒服。
拽了半天了藥丸子袋,她想再不拿出來恐怕自己要把這些丸子擠成藥泥巴了,於是貓妖不情願地拿出袋子推向對麵的少爺麵前。
“我們隊長給你的禮物,要不要隨你了但你不要把它貶的一文不值!”夜裡撐著下巴直視少爺的臉,一點貴族的矜持也沒有。
她認為,矜持這種東西向來都是故作姿態的顯擺,名為收起性子的內斂實為得寸進尺的招搖,果然隻有在臭屁大少的身上這樣的“矜持”才可以被提純得爐火純青。
少爺皺眉:“這是什麼?”
貓妖偏移視線:“四番特製死神專用十全大—補—丸。”
夜裡瞄瞄少爺,此君目視藥丸麵無表情。她不知怎的心虛起來,“你不用這麼看不起四番隊吧,我試過了其實這藥挺好的。”
像是不夠信服一般,末了輕聲補充:“自己隊的東西才不會隨隨便便送人呢,你還是第一個。”
她挫敗,知道多言也改變不了四番隊在這些強大的死神們心裡的形象,貓妖伸長手臂想把藥袋子拿回來。就在快夠到時桌子上一空,她的藥袋子不見了。
“替我謝謝卯之花隊長的好意。”
“……,哦”
“那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對了,允許我摘幾個柿子。”也沒顧上少爺同不同意,夜裡彈彈衣服起身就向六番院子裡的柿子樹走去,說實話今天她突然發現自己和少爺已經有了代溝了。代溝真是無處不在啊,她覺得尷尬了好像和他沒話好說。
白哉垂眼,他看了看自己拿著的藥袋子,默默的把它放進懷裡。
說起來,白菜君您真是悶騷!
夜裡很不爽,她兜著柿子一路鬱悶的痛踢石子。少爺太臭屁了,自己爺爺明明病得很嚴重卻偏偏裝作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在她麵前裝什麼樣子啊,他難過一點她又不會笑他。
他越是這副樣子她越是沒話說,本來想安慰他一番的連開口的契機也沒用。
不過夜裡想到這裡更是沮喪,她又能怎樣去安慰呢。朽木家有錢有權,銀嶺爺爺病了本就有最好的救治,而他的病痊愈不了不是她幾句安慰的話就會讓少爺安心的。
在沒有用的安慰之下,原本的好心容易顯得浮誇。這隻會讓被安慰的人更加反感,有時候沉默是金。她這樣想想心裡倒平靜了下來,其實少爺的性子挺犟的,自己故作陽光的安慰可能會遭他白目。
“夜裡,這是朽木少爺的回禮麼?”
她家隊長笑得溫和,但是看起來有種目的得逞的得意。
“是啊,他叫我謝謝隊長的好意。”
夜裡遞過柿子,讓下麵的隊員拿去切片分了。白哉家的柿子,想來味道應該是不錯的。
“隊長,您有為銀嶺爺爺看過病嗎?”
“嗯,看過,這是舊疾了。”
“這次是不是特彆嚴重啊?”
夜裡抬起頭直視自家隊長,她想聽聽這位全能治愈係大姐的看法。
“嗯,其實這多少和年紀又一定關係,朽木隊長年紀大了又有舊疾纏身,所以一直不肯好。”
“哦哦,這樣啊。”
夜裡走到木欄邊靠坐在上麵,她抬頭直視太陽,陽光灼得她眼睛發疼。的確,就算她安慰了少爺又能怎麼樣,那種安慰的語調隻會讓人發笑罷了。
她此刻想找人說話,用很大的聲音把話講出來。但是她想找的那個人心情一定不好,而到了那個人麵前,她怕自己也說不出什麼了。
這種感覺,就像生了病一樣。夜裡看著天勾起嘴角,倒底是誰病了?
她想還是晚上帶著修兵去朽木宅拜訪一下好了。四楓院家收了一個弟弟,如果不帶去給人家認識認識也說不過去。
順便看看銀嶺爺爺。然後再看看白菜君看到了自己弟弟嚴肅的喊他哥哥會有什麼反應。
這情景,光是想想她也覺得好笑。
少爺需要緩解心情。當然啦,她很樂意服務,誰叫他們是青、梅、竹、馬呢。
那個臭屁的少爺另外又沒什麼朋友,嘖,挺寒磣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