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果並不知道鳳生槐惱羞成怒的真正原因。

他還以為鳳生槐是不滿自己兀自發笑，認為自己態度不端正而生氣，方才收了笑聲馬上道了句歉。

收整心情後，他摘掉帽子，放低身體歪頭略微仰視著鳳生槐，緩聲點撥她：“有沒有可能，那不叫好打發，省力氣，那叫我們兩個……意氣相投？”

他還是沒敢把“情投意合”四個字說出來。

正揉搓著手臂想要儘快消減上麵的雞皮疙瘩的女人，聽到這句話，側頭瞥了沒被煙霧彈迷惑的然果一眼。隨即囧了眉，盯著手裡的蘋果，另一隻手撚著僅剩的狗尾巴草嗖嗖嗖轉個不停。

然果也不催她，任由她心裡天人交戰。約莫過了小半分鐘，狗尾巴草終於不轉了。

“往好聽了說，是很合得來。”鳳生槐不情不願地承認。

她盤起雙腿，抬了抬手腕挑著草束遙指了一下何淇珞三人，說：

“但我本以為你是他們中的一員。

“我所選擇的他們，跟我之間，就算不知道彼此的隱私也可以相處得很好。

“但你想要的那種關係中，不可避免會觸到對方的隱私。

“有些事沒有做完，現在還不能說……”

到底，是存在了什麼樣的隱情……

然果看著鳳生槐說完最後一句話後，那突然變得晦暗不明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女寢那次她衣服上的紋樣，和剛剛過去沒多久的墳場一事。

忖度片刻後，他堅定地說：“那就等你完全信任我，或是事情做完了之後再說。我不會乾預你。”

鳳生槐盯著然果那雙通透的眼睛，手上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尖來回摩銼著狗尾巴草的莖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