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燃哥你看。這是今天局裡發的平安果。祝你平安夜平安。快點回來。我很想你。

遲：你看，這是今天下的雪，好大啊。是初雪哎，你在我身邊就好了。燃哥，聖誕節快樂。

遲：燃哥，今天好忙。本來元旦輪休我有一天假，結果局裡又來一案子。我就被留下來了。還不回來嗎？今天是第十四天了……你說你十天就能回來.....又騙我...又在下雪了，這次比上次的還大。

......

“燃哥！！”王林喊著，被喬燃從車裡推下，看著無法減速瘋狂馳騁的汽車撞向護欄。

雪很大，一會兒的時間報廢的汽車上就鋪滿了厚厚的一層。不斷有煙霧從引擎蓋裡冒出。

一大朵雪花忽得落在喬燃掛著血水的睫毛上。

恍惚間，喬燃看到了程池委屈巴巴的樣子，像是在埋怨自己為什麼這麼晚才回去。

“對不起啊......是我違約了....”

......

“喂！燃哥？你回來了嗎！在哪裡？我去找你！”

“程池....燃哥他......”

“你是......王林？”

“是...”

“喬燃呢？為什麼不是他打給我？”

“你來一下醫院吧……燃哥他....”

......

“燃哥，我是程程。我來了。”程池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她不想喬燃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她哭啼啼的樣子。

他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帶著呼吸機，嘴唇乾裂的不像樣子，一看就是護士不細心。他原來的嘴可不是這樣的。

左手打著石膏，右手紮滿了各種針管。

“燃哥，程程昨天可厲害了，幫助重案組找到一個關鍵證據呢。這樣他們的抓捕行動就快了很多呢。”

“燃哥......”

“燃哥，程程想你了。”

“燃哥，你不想程程嗎？”

躺在病床上的人依舊平靜，像一潭水，無波瀾，無生機。隻有旁邊的心跳顯示儀證明他還活著。

“王林哥，燃哥不是說去出差嗎？怎麼會這樣？”

“都怪我，出發前沒有檢查好車子，刹車出了故障……要是...要是當時燃哥沒有救我，躺在上麵的就不會是他.....我.....”

“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查清楚，給你和燃哥一個交代。”

程池問過喬燃是做什麼的。當時喬燃隻是馬馬虎虎地告訴她說是做生意的，程池也沒有再多問。喬燃看起來好像不想讓她知道。

但現在聽王林的語氣，他做的好像不是一般的生意呢。

對家都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害人了。

……

淩晨

喬燃醒了。

程池握著他的手，趴在病床邊。

喬燃想摸摸她的頭，可是手打著石膏，動不了。

喬燃想和她說說話，可是帶著呼吸機，說不了。

喬燃就這麼看著程池。

看著程池還能乖乖的待在自己身邊。

他在腦海中回想著這次的交易。

他替孟坤壓貨，就是為了再讓孟坤對他深信不疑。所以這次行動他和上級協商好了，絕對不能出現紕漏。

對方給錢，私宅驗貨。

貨是不能出錯的，錢也驗了。

他的身份暫時還不會令人起疑。

最後臨走的時候，對方把他叫住，說是為了儀式感過來跟他握個手告彆。

那個眼神，那個笑。

被算計了嗎？

喬燃用手指輕輕蹭了蹭程池的手心。

“燃哥？”

“嗯。”

程池哭了。

哭得很大聲。

哭得眼淚擦不過來。

“下次我要你平平安安的回來。”

“嗯。”

程池整理好情緒，把眼淚擦乾。

“我去叫醫生。”

“嗯。”

……

“程池，被背叛了，你會恨嗎？”

“會。”

“如果是親近的人呢？”

“會。因為他更不能背叛我。”

喬燃低下頭，試圖掩蓋眼中的黯淡。

他本來就不該期待的。

“是因為這件事嗎？”

“車禍也是你認為很親近的人弄的嗎？”程池沒往彆處想，她以為喬燃說的是車禍。

“程程，如果是我呢？你會原諒我嗎？”喬燃抬起頭，眼中卻蒙上一層霧氣。

“你的話…我會考慮考慮。不過你最好沒有，要不然我可不想在我的病床上看見你。”

程池是個法醫，哪有什麼病人。

喬燃知道她在打趣，可他笑不出來。

他總覺得他們總有一天會這樣再相見。

……

喬燃躺在病床上，看著電視裡播報的C市倉庫爆炸事件，六死十傷。

孟坤向來睚眥必報。這次傷了他，就相當於是在孟坤家門口撒尿。

“哥，放心。弟兄們手腳利索絕對查不到是咱們。不給他們個教訓，他們還真就搞不清誰是爹。”

“最近風聲緊，彆惹些不該惹的。都多長個心眼，彆整天和馬大哈一樣。”

“這你就放一萬個心，兄弟們都懂。”王林拍著胸脯說道。

“嗯。”喬燃閉上眼讓王林出去了。

又是好久

吵架了。

這次喬燃回來又受傷了。

程池實在搞不明白，到底什麼樣的生意，每次出去手機需要關機，每次回來身上都要帶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