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老大！有警察！！”孟坤絕對想不到警察會在這裡埋伏。

“跑！！”

孟坤轉身就跑，不時拿槍向身後射擊。

飛速跑回車裡，身後槍聲依舊不絕。

他發動汽車，把空槍扔到副駕，飛速駛離，卻發現喬燃在車門外死死地抓住車把，用手肘捶打車窗。

“嘭--”車窗碎了。

玻璃炸得到處都是，混著鮮血。

路雲通的胳膊伸進車內，搶奪著轉盤，企圖逼停孟坤。

“喬燃你...”孟坤意識到喬燃才是臥底，之前被他騙到殺了自己的人。

“老子不叫喬燃。”路雲通右手死握住方向盤，整個身子掛在車外，車速太快，身體像牽繩木偶來回搖擺。

路雲通左手拿槍，一槍打在左前方的輪胎上。

車輛失去控製，孟坤猛打方向盤，將汽車撞向左側的集裝箱。

每撞一下，路雲通的嘴角就滲出血。

撞到路雲通感知不到背後入骨的疼痛。

撞到路雲通背後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的衣物。

“操你大爺的……”路雲通咬緊牙關，額頭上滲出冷汗。

他的右手被孟坤用槍柄狠狠地捶打，早就紫紅。

在打掉左後方的輪胎後，路雲通用儘右手的力量支起整個身子，騰出空隙，左手拿槍，向孟坤的膝蓋射去。

兩聲槍響，血柱汩汩而流，車內鮮紅一片。

孟坤雙腿失去知覺，無法控製刹車，他一手拽住路雲通，一手操縱著方向盤撞向不遠處的承重柱。

“嘭--”車停了。

頭上不斷流下的血，糊住了路雲通的雙眼。

被撞後的慣性又將他甩到幾米外。

他又想起那次大雪中的車禍，也是這樣。

他一個人無助的、孤獨的等待著。

或是希望，或是死亡。

氣管像是被掐斷，變得淤紫的嘴大張著，搶奪著暗夜裡生冷的空氣。

可他一喘氣，他的肺就生疼，不斷有血從嘴裡湧出。

眼皮變得沉重無力。

突然，他看見了程池。

她站在他對麵，又哭了。

自己擦著淚，“你不是答應我不再受傷了嗎？又騙我......你說好了回來要告訴我全部事情，你不能毀約......”

“程....程......”

“通哥！！！”

“你們兩個去抓孟坤。”楊傑說完去找幾米外躺在地上的路雲通。

“來人！！快來人！！過來救人啊！！！”

“人呢！！！快來啊！！！”

“通哥！！通哥你彆睡！！你看看我！！我是楊傑啊！！”楊傑跪坐在路雲通身旁，他伸手去摸，手卻被染的鮮紅。

“通哥！！你看看我！！”

“他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