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蓮也隻能點頭：“你說得沒錯。”

“沒想到我儘然能一下子見到這麼多有名的人物。”沐春風一臉熱切地再度轉頭，望向雷無桀，“我知道你是誰了！”

雷無桀先是一愣，後是一喜：“你知道我是誰了！”

“對，雖然你的名氣不如他們兩位大，聽過人的不多，但是比起他們，我對你更好奇。因為你的師父是一個絕世美人！”沐春風眼睛發亮。

雷無桀更是驚訝：“這你都知道！”

顧雲舟也有些驚訝的望去，江湖中知道二師姐是女子的人可不多，這沐春風竟然知道？

“你就是落明軒！”沐春風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顧雲舟：……是我想太多了，地主家的傻兒子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雷無桀整個人都呆住了，司空千落和唐蓮饒是定力再好都忍不住狂笑起來，連一向清冷的蕭瑟都有點憋不住了。

雷無桀先是尷尬，隨後怒喝：“我才不是那賭棍，我是雷無桀！雷家堡的雷，我的師父是李寒衣，雪月城二城主，位列天下五大劍仙！”

沐清風被他的怒吼嚇了一跳，隨後眼神卻更亮了：“此話當真。”

“放心，瞞了這麼久我們的身份，若不是你氣到他了，他也不會告訴你。”蕭瑟幽幽地說。

“那這位……”沐春風看向蕭瑟，又開始了自己的猜測。

“彆猜了，我雖然算是雪月城的弟子，但江湖上沒有什麼名號。我以前是天啟城一大戶人家的公子，在躲避瑾威的途中，意外進了雪月城罷了。”蕭瑟說道。

“至於這位顧公子……”沐春風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顧雲舟。

“我怎麼了？”顧雲舟微微一笑，頗有興致的看著沐春風道。

“顧雲舟這個名字確實不怎麼出名，可惜不久前雪月城新出的四城主也叫顧雲舟，我猜顧公子便是那位四城主了。”沐春風道。

顧雲舟對此不可置否。

沐春風接著道：“顧城主此番出海我也有所猜測，天下皆知，司空長風曾跟著藥王辛百草學過醫術，是天下一等一的名醫。但現在看來司空城主治不好你，因為從方才我見到你時，我就知道……”

“顧公子是一個年歲不永的人。”

顧雲舟看著他，忽而一笑：“你說對了。我如今的確年歲不永。”

此話一出，雷無桀等人當即轉頭看向顧雲舟：“小師叔……”

“放心，我不會死的。”顧雲舟懶懶的靠在蕭瑟身上，悠悠的道。

……

自他們那日出海，已經航行了半月有餘了。

“入深海了。”金言掌櫃田莫之站在甲板之上，低低地說了一聲。

海麵上依然風平浪靜，看不到任何奇怪的標識，和之前行進的海域似乎並沒有任何區彆，但是田莫之的一聲感慨卻仿佛他們越過了什麼邊界一般。

練劍練累了正坐在那裡休息的雷無桀好奇地問道：“田掌櫃，淺海深海有什麼明顯的區彆嗎？”

“深海裡有官兵、商人，還有海盜。”田莫之意味深長地說了句。

話音剛落，隻聽一聲呼嘯傳來，一枚羽箭破空而出，衝著雷無桀直衝而來。那枚羽箭聲勢極大，彎弓的人應該手勁不小，這讓雷無桀想起了在邊境遇到的那“長弓追翼，百鬼夜行”，但今時不同往日，這樣的羽箭，還入不了雷無桀的眼。雷無桀手一揮，一劍斬落了那枚羽箭。

“這就是海盜？”雷無桀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興奮起來。他自然聽說過海盜，這些人往往成群結夥，自己擁有一艘大船，然後在海上燒殺搶掠，無所不作，但他卻從來沒有見過。據說海盜往往都隻有一隻眼睛，他很想見一見。

“有趣。”雷無桀點點頭，順手又砍落了一枚羽箭。

田莫之搖頭：“一點也不有趣。”

雷無桀咧嘴笑了笑：“為什麼不有趣？沒有見過的東西，總是有趣。”

田莫之指了指那麵旗：“因為那麵旗，所以不好笑。無首戰鷹旗，對麵那些海盜叫梟首，是這片深海裡最可怕的海盜。”

“很厲害？”雷無桀仍然是不屑。

“千裡海域，唯梟首為尊。殺官兵，黑吃黑，無惡不作，無首戰鷹所過之處，皆血漫於海。”田莫之忽然暴喝一聲，“出陣！”

一聲令下，所有船上的武士們都舉起了手中的弓箭，拉緊了弓弦，對準了對麵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