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蘇樂他就會想起曾經鬨出的烏龍。
忘了蘇樂也是出生名門望族,這種重要的社交場合,勢必會參加。
蘇沐川隻能假裝自己沒看見,餘光瞥見蘇樂甚至想上前來與他攀談,蘇沐川抱著安莫裡加快了腳步,憑借著他在這莊園兜了一天的經驗,找了條幽靜小道,把蘇樂甩在了身後。
另一邊。
紀曼夫也沒想到自家弟弟的脾氣能這麼倔,從早跪到晚一點反悔的意思都沒有。
想去看看洛克蘭現在怎麼樣了,但一麵對自家那個冷麵冷言又不知悔改的弟弟,他在政壇所有的從容冷靜又都會不複存在。
紀曼夫思索了片刻,最後還是用光腦給洛克蘭發了條信息——
【想通了嗎?】
洛克蘭過了很久才回他:【哥哥,我不想雄主納雌侍】
不知為何,紀曼夫從他這簡單的陳述句中仿佛能看見洛克蘭的掙紮和悲痛,他歎了口氣,加重了語氣繼續回複道:
【洛克蘭,你忘了當初你的雄主是為何徹底厭棄你了的嗎?你想重蹈覆轍嗎?】
【聽哥哥的話,今晚乖乖去把資料拿給蘇沐川閣下看】
這回洛克蘭沉默的時間更久了,如果不是實在是事關重要,而麵對倔強的弟弟他又確實無計可施,紀曼夫也不會再提起當年那件事。
他知道自己弟弟在曾經的曾經,還是幻想過擁有一個寬容的雄主和美滿的家庭的,但在那件事過後,一切美夢都不攻自破。
可以說那是洛克蘭心底裡永遠的痛楚。
就在紀曼夫認為他不會再回自己的時候,洛克蘭發了一個表情包——
小怪獸點點頭,然後乖巧地說了聲“嗯嗯”。
紀曼夫看見他弟弟這段時間與他聊天時最愛用的小怪獸表情包,心中莫名就湧現了陣陣刺痛。
他也不願逼自己弟弟去做他那麼排斥、那麼不想做的事情。
但是作為雌蟲,若是不遵守規則,蟲族鐵一般的法規會不留情麵地教他“如何做雌君”。
到時候就真的晚了。
紀曼夫目光停留在光腦投屏上,看著小怪獸一遍遍地點頭說“嗯嗯”,最終還是回了個【乖】。
天快黑了的時候,蘇沐川才帶著昏昏欲睡、嘴裡還嘟囔著“大家喜歡這裡嗎”的安莫裡回去歇息的。
紀曼夫為他和安莫裡分彆安排了單獨的房間,並且貼心地為小蟲崽找了一個心細的亞雌侍從照顧。
蘇沐川本表示安莫裡跟自己睡一間屋就足夠了,自己也方便照顧他,但紀曼夫卻說洛克蘭晚上有要事與他商議,安莫裡在場並不合適。
蘇沐川無奈,隻好遵循了他的安排,在臥室裡耐心地等待著有事找他的洛克蘭。
他也很好奇消失了近一天的洛克蘭都在乾些什麼重要的事情。
在蘇沐川隨意刷刷光腦,在床上等到快要睡著的時候,門才被敲響。
蘇沐川打開臥室門,門外站的果然是洛克蘭。
蘇沐川剛想問問洛克蘭這麼晚找他有何事,他就注意到了洛克蘭眼中的血絲。
“怎麼了?”蘇沐川預感到了事情好像不太對勁,趕忙把洛克蘭拉進了房間裡,關上了房門。
隔開了房外那凜冽呼嘯的寒風。
“雄主,我有個東西想給你看,”洛克蘭任由他動作,但平時向來清冷的聲音現下卻帶著明顯的嘶啞。
蘇沐川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但看見洛克蘭發在他光腦上的各種A級甚至S級亞雌的信息,蘇沐川赫然抬眼,有些不解地看向洛克蘭。
“請雄主選擇納些雌侍。”
“你說什麼?”蘇沐川還以為他聽錯了。
“如果雄主喜歡蘇樂的話,也可以……廢了我,讓他做雌君,”洛克蘭垂下了眼眸,掩住了眼中翻湧的情緒。
“你知不知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洛克蘭頓了一下,清聲道,“請雄主納雌侍,或者換雌君。”
麵上不動聲色,但心裡早已淚流成河。
洛克蘭說完,第一次沒再等蘇沐川的下一步指示,而是轉身拉開門想要退下。
蘇沐川本能地拉住了洛克蘭的手,想要他把話說清楚。
雖然洛克蘭再沒往後瞥過,但從蘇沐川的角度,他能明顯地看見洛克蘭眼尾處,那幾欲滴血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