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明陽:看來這娃是一點也不懷疑啊。
“那你呢,謝安。你想去嗎?天乾界。”
“那當然,說那不想去看看都是假的,不過我可能這輩子都沒這機會。” 謝安一邊搖著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一腳踢開了躺在路邊的小石塊。
魚明陽看著身前那個小身影,沒有出聲,謝安也沒再說什麼。兩人就這麼相顧無言的走出了小巷,當謝安轉身又要拐回屬於他的小巷時,身後傳來了魚明陽的聲音:
“但是萬事都是有可能的,不是是嗎?”
謝安愣了愣,回頭看向巷子口的魚明陽,她就在那站著,陽光撒在她身上,跟要走進暗巷子裡的他形成鮮明對比,但他不在意,也爽朗的笑了笑,露出他那兩顆孩子氣的小虎牙:“沒錯!萬事都是有可能的,下次見!。”然後一蹦一跳朝巷子裡走去。
魚明陽告彆謝安後,回到了她剛來時住的那個客棧,她當時交的是一周的房錢,所以店小二隻是將她那晚的洗澡水撤掉了,彆的物件並沒有動,也有可能是沒什麼好拿的,還是完好的擺在桌子上。魚明陽將房間門關好,麵具一摘,蹬掉束縛雙腳的長靴,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本來她隻是來找爺爺,沒想到居然又扯出一個她不熟悉的名字,她靜靜的想著,消化著這幾日她接收到的信息,興許是奔波累了,畢竟這幾天她也沒睡過幾個安生覺,沒出多久,魚明陽就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陷入夢鄉。
這次魚明陽發現自己還是接著上個夢的場景,自己在湖底盲目的走著,走著走著就看見了她熟悉的場景,不是彆的地方,正是二牛村!之不過這個二牛村比她記憶裡的那個破敗的二牛村新許多,魚明陽皺了皺眉,還是走了進去。
她看見了她熟悉的村民們,但是他們的裝扮是魚明陽從未見過的,夢裡的她想上前去問清楚,可是裡麵的人就跟根本看見她似的,魚明陽朝著她熟悉的住宿找過去,但是那裡卻什麼都沒有。此時場景又變化了,先是二牛村的建築在,全然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模樣,怪的是,偏偏她心底莫名的就是認定這是二牛村。
突然,魚明陽就像是被什麼狠狠推了一把,她眼前的畫麵全都變了,就好像來到另一個人的身體裡一樣。魚明陽看見她,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這具身體的主人,站在祠堂中央,麵前的台子上放著那本書,然後視線一轉,看到台下,那一個個村民正穿著奇怪的服飾,嘴裡齊刷刷的念叨著什麼,就跟那天魚明陽在祠堂看見的場景一模一樣,當魚明陽正在震驚的時候,那一個個村民的麵孔開始扭曲起來了,五孔不斷湧出黑色粘稠的液體!
魚明陽就看著那黑色液體越來越多,先是浸泡腳踝,在之後漫過腰際,最後淹沒頭頂,漲滿了整個祠堂。就在這時,魚明陽強睜著眼睛,在黑水中好像看見了爺爺的麵孔!就在她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一道刺眼的白光把她拉了出來。躺在床上的魚明陽猛地睜開眼睛,哦,原來已經天亮了。
整個床褥已經被魚明陽的汗浸濕,而她的身上此時還不斷有冷汗冒出,下意識的去摸了摸那本一直帶在身邊的書,書還是原封不到的躺在枕頭低下,拿起來翻了翻,還是之前那個模樣什麼異象都沒有。
這下好了,魚明陽現在就是一個頭兩個大,小小的腦袋裝滿問號。她不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之前在二牛村度過的日子是假的嗎?爺爺她看見了,那奶奶在哪裡?村民們真的還是活人嗎?
一想到這,魚明陽的心底瞬間毛骨悚然。是了,她想起哪裡奇怪了,整個村子的時間好像一直流淌的比外麵緩慢。她當時剛出村子來到大城市時,還以為是自己適應不了城市的快節奏生活,所以沒多想,現在回想起來整個村子疑點重重。
首先是從未人員的減少,大家好像都隻是生病,大到上七十的老者,小到三四歲的兒童,從來沒有減少也沒有新生;其次,無論是壯年之人還是年輕一輩,很少有人出村去外界,就算出村也不會出安平縣,好像隻有魚明陽去了城市讀書;最後魚明陽又想起那日在祠堂遇見的二狗,對啊,她那時為什麼能一眼就認出來二狗?因為二狗他還是兒童時那副模樣啊,並沒有改變多少!
魚明陽:草,究竟是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