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樓樓下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對這個接了繡球的女子充滿了好奇。
顏淡看了一會兒那個女子,拍著唐周的肩說:“你看,她是不是很像茹茹?”
唐周點頭: “是很像,她剛才接繡球也用了法術。”
“嗯,剛剛明顯有問題,那繡球已經落到了趙源懷裡,卻突然又飛起來被她抱住,看趙源也是很震驚的樣子。”顏淡說完又搖頭,“不過我沒有感覺到她身上有妖氣。”
“的確沒有察覺到有妖氣,彆急,我們再看看。”唐周說。
迎風樓樓上,蘇鈺瞧著那個接了自己的繡球,站在杏花樹下笑著的女子,不知為何,忍不住想笑。
是發自內心的想笑,不是敷衍,不是故作溫柔的笑。
可能是因為這個女子出現的很及時,打亂了蘇訣的計劃,給這個無聊的拋繡球招親帶來了些許趣味。
然而,蘇訣城主就不那麼高興了。
“這是誰家的姑娘?把她帶上來見我!”蘇訣皺眉看著那站在杏花樹下的女子。
聽聞原本計劃好的拋繡球招親出了差錯,迎風樓的張丘老板匆匆從小妾床上趕來,趕緊吩咐夥計去打聽那接了繡球的姑娘身份,並把人帶來,自己則站在一邊低頭不語,內心在盤算著。
表麵上大家都以為這場拋繡球招親是因為蘇訣城主著急自己兒子的婚事,其實是因為商人地位低下,陳家是安城最富有的商戶,為了自己的名聲好聽,不願意讓人說自己是看中了陳家的財力才讓兒子娶商戶女,蘇訣才和陳家商量舉辦這次的拋繡球招親,陳小姐獲得繡球就可以向外說這門親事是天定緣分。
本以為這拋繡球招親已經安排穩妥,蘇鈺和陳家小姐的婚事板上釘釘,沒想到陳小姐沒來,中間繡球被趙源一個男人接住,最後又莫名其妙地落到了一個不知哪裡來的姑娘懷裡。
安城並沒有表麵上的平和,蘇訣城主也不是大家以為的和善。可以做的生意一共就這麼多,各家都在互相打壓。迎風樓是張家的產業,一向得蘇城主庇佑,這回拋繡球招親變成了這個局麵,恐怕也要被遷怒。
張丘正想著,夥計滿頭是汗的回來了,後麵還跟著臉色不怎麼好的趙源。
“那姑娘隻說自己叫上官茹,無父無母,就打發我回來了。”夥計彎腰小心地說。
“放肆!”蘇訣怒拍桌子。
“伯父,這女子一定有問題,剛剛那個繡球……”趙源話還沒說完就被蘇訣打斷。
繡球被那個身份不明的女子接了,蘇訣固然不快,但想到剛剛趙源也抱住了繡球,蘇訣內心也是鬱悶難消。
蘇訣放緩語氣說: “源兒,聽你父親說最近你忙著打理家中產業,身體有些吃不消,看你瘦的,還是早些回家休息吧!”
趙源對著蘇訣城主輕輕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多謝伯父關心,隻是這姑娘都不願意上樓拜見伯父,不知這拋繡球招親要如何收場?之後有什麼幫得上忙的,伯父儘管說,源兒這就先告辭了。”
蘇訣點頭,讓張丘派人送趙源回去。
趙源離開前看向蘇鈺,而蘇鈺從頭到尾都盯著那個接了繡球的女子,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自己。
忍住心酸,趙源黯然離開。
一會兒,那叫上官茹的女子不顧眾人眼神和議論,抱著繡球也走了。
“走,我們跟上。”唐周帶著顏淡離開春意酒樓,偷偷跟在上官茹的身後。
蘇訣臉色難看,派人跟著上官茹。
蘇鈺看見上官茹走了,覺得沒意思,扔下蘇訣,獨自離開。
迎風樓樓下的人散了,消息傳的很快,沒過多久,大家都知道有一個叫上官茹的女子接了安城少城主蘇鈺的繡球。
聽到消息,陳家坐不住了,派了個老仆來迎風樓找蘇訣。
“你們這時候倒知道來了?“蘇訣嘲諷道。
“蘇城主,我們家主並不是故意失約,實在是我家小姐今早確實身體不適,突然全身起了紅疹,實在是出不了門。”老仆滿臉歉意。
蘇訣臉色好看了一點,張丘立刻讓夥計給老仆搬了個矮凳坐。
老仆忙推辭,說是還要回去稟報陳家家主陳卓彆。
蘇訣坐著,喝口茶後說:“回去告訴你們家主,我兒和陳家的婚事暫且作罷,一切等這次拋繡球招親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老仆應下,行禮後悄然離開。
蘇訣把茶盞放下: “你這茶樓的名字倒是取得好,迎風樓,這迎來的風把繡球不知吹到了什麼人身上。”
這無妄之災,知道自己是被遷怒了,張丘趕緊上前賠罪。
“城主,都怪我辦事不周,樓裡新來了一批上好的茶,我這就派人給您送去。”張丘一邊說一邊觀察蘇訣的臉色。
蘇訣手指在桌上不緊不慢地敲著。
“城主,手下夥計做事馬虎,上月給您送去的銀子竟然少了一大半,我馬上讓人補上。”張丘咬牙說著。
蘇訣站起來說:“做事馬虎的夥計還留著乾什麼?”
“您說的對。”張丘彎腰恭敬地送蘇訣離開。
顏淡和唐周跟著上官茹來到了悅來客棧。
上官茹抱著繡球住了進去。
“她和我們一樣,也住在這客棧裡。唐周,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