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刀姨還不是刀姨的時候……(1 / 2)

與刀 水穀響 1515 字 11個月前

刀姨還不是刀姨的時候,過的是與現今完全不同的生活。她也喚彆人人“姨姨”,然後當即吃得大西北的一口黃沙。小娥姨姨總恬靜的笑著,讓她快去漱漱口,才扯了麵片在鍋裡,待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吃,彆叫村裡人看著了。

漫天黃沙中最有神采的笑,這是她對田小娥最初,也是最後的印象。

那天姨姨照例讓她躲去沒人的地方吃。

已經鬨了幾年□□,碗底的辣子、菜根也混著泥水。老遠的聽見沙地裡有人說“要變天了、快回家吧”,她竟也站不起身,就那樣迷迷糊糊的在破房簷下麵睡著了。再醒來是被豌豆大的雨點砸醒的,窯下麵的房子被山頂石頭壓塌了。

沒有人告訴她,但感覺應該是小娥姨姨死了。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死的,不知道死之前痛不痛,餓不餓。她像隻小老鼠一樣回到窯裡打算陪姨姨過最後一天,可下午就有人不打招呼的開始清窯洞裡那些被大雨洗刷過的石頭。

“就是個□□”——雖然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她的小娥姨姨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句式裡。手裡那把磨得鋥亮卻從未有機會用上的殺豬刀愈握愈緊,正當她從床底看到一個男人拎起姨姨的一條腿時,一聲巨響過後,石窯徹底塌成了大半平地。

這才得以看清,田小娥“被餓死砸死”前,原來頸肩上還被捅了鈍鈍的一刀。

她笨,在人身前嗚咽了半天,也沒頭緒是誰殺了姨姨,末了隻將那把殺豬刀彆在尚未發育的腰間,隨著依舊眯眼的黃沙一路向南。

一路上她漸漸得了個雅號叫做刀姨。相傳初長成的這位少女胸前有道“刀疤”,爾後這般渾話果真被她連夜上山殺野豬之事給一刀劈成了真“刀姨”。從今往後沒人再敢拿她發育得漂亮的身體編造渾話,直到刀姨一路向東,在齊魯地區紮下根。